白邪央狞笑道:“这一趟出山真值当,天下行走的这一招剑意让我大受裨益,下一回我直接上飞剑阁去争个天下第一。”
李瑁走到了孁儿身侧,微微一笑,说道:“我这辈子最怕的就是欠人情,他不能白死,你也不能。”
“用不着对我好!”孁儿嗔骂道。
“殿下,今日若不死,等宰了阿布思,我回长安城去见她。”元真也来到孁儿身侧。
李瑁笑着点点头,伸手摸住孁儿的头,惹得她再生气道:“你干嘛?”
不过她也是嘴上说说,身体却没有一点抗拒,眸中还闪过一些柔光,看来是个从小缺少人情温暖的孩子。
“把剑交给我,剩下的事就交给哥哥们吧。”李瑁从孁儿手中抢过巨剑,掂了掂比赤殇要重四五倍。
白邪央人虽远可杀气已至,狂风卷沙中,李瑁右手紧握住剑柄,闭上眼竭力让自己回忆握住赤殇的感觉,还有那个瞬间。
那个瞬间,是握刀时他会进入的一个精神世界,里面天火焚地如同熔炉,有个殷红披风赤铜甲的身影站在血海中,鲜血被天火湮灭成灰,而他就在血与火之下与这个身影合二为一,这也是为什么他描述这种感觉像是进入了vr模式。
这是一个漫长的精神经历,但现实中一息未及,这时李瑁微微一笑,睁开眼时已然是赤瞳,但巨剑没有像赤殇那般蔓延赤光。
“元七兄,上——”李瑁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元真不等口令已经先一步迎上去了。
“真是不自量力。”孁儿神情紧绷,保持随时上去搭救的状态。
“你别去了,不止白死还会坏事。”谢北亭冷静说道,狐狸眼这时候没了玩世不恭的浪荡样,神色极为认真,毕竟到了大家伙生死攸关的时刻。
“那就看着他们去死?”孁儿不解道。
“我相信他。”谢北亭抿紧了嘴,继续说道:“我相信他不会死。”
转眼间,元真已经先一步入战局,白邪央只当是跳梁之辈,眼看这个读书人立在自己剑意所开的沟壑前,连魔纹黑剑都没出鞘的意思,因为不出意外的话,剑意所及这人就得当场暴毙。
可偏偏才往前踏了两步,就见自己的剑意被争锋相对!
元真单臂执剑直指白邪央,他不知自己此时与之所匹的正是剑意,要说剑意也只曾听师父说过是在剑气之上。
沟壑停止了向前开裂,李瑁可没指望元真能拼住白邪央,他拖着巨剑从侧翼袭向白邪央,但对于使不出剑气的他来说,只能靠近战生砍,可白邪央根本不给他机会。
魔纹黑剑凛然出鞘,魔音阵阵黑芒乍现,那白修罗韩生相便托大死于这一剑之下,好在李瑁凭借非人身体惊险躲过。
白邪央撤了剑意,朝元真问道:“师承何门?”
“青丘。”元真右肩满是鲜血,当是伤口崩开了。
“九州剑神裴旻是你谁?”
“师父。”元真如实道。
“不如转投我门下,我饶你不死,给你三息时间好好想想。”
白邪央说罢就扭头盯向李瑁,双目四瞳甚是恐怖,看来他要在三息内帮李相爷办完头等差事。
“没想到李家生出了你这么个怪胎,可惜了。”
“废话太多,还不快拿出你的看家本事来!”李瑁挑衅道,其实这是一种心理攻势,目的就是不希望白邪央出全力。
“杀你不用!”白邪央果然中计,他话一出人便如鬼影袭向李瑁。
元真见机急忙追去,狂风里的沙尘让人睁不看眼,他急奔而去,脑海中闪出之前与李瑁说话的画面。
……
“元七兄,后面势必还有恶战。”
“只怕会比之前我们所见的还要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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