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顾及金毛怪兽安危,对他侄女柳明珠,反倒不提一字?
葛心仁是当代第一神医,只消略加诊视,便知鲍恩仁、吴大器,除了酒醉、喝了几口湖水之外,还中了一种暂时性质,对人体并无永久害处的软骨毒力!
这点毒力,在盖代神医手下,算得什么?可说是药到即解!
等到鲍恩仁与吴大器,完全恢复正常以后,一片水光,带着一条人影,也自飞上船来!
来人正是“七海游龙”柳东池,他仍然双手空空,向葛心仁叹道:
“没希望了,这片湖水之下,有几条鱼儿,几只虾儿,我都清清楚楚,就是看不见俞惊尘和那只猴子尸体。”
葛心仁听得不禁失声一笑。
柳东池瞪眼道:
“我都快气死了,葛兄怎么还笑得出来?”
葛心仁道:
“人死有尸,柳兄既看不见尸体,正表示颇有希望,你怎么反说没希望了,岂非令人发笑?”
柳东池似乎觉得有点道理,遂微一点头叹道:
“葛兄说得有理,俞惊尘既是劫后重生之人,足见尚有福命,他应该不会死在天蝎秀才欧阳纶这种过分卑鄙歹毒的手段之下”
说至此处,语音略略一顿,目光移注到鲍恩仁、吴大器身上,来回一扫,扬眉又道:
“他们似乎先就受人算计,身不能动,又在水下喝了不少水儿,如今”
葛心仁不等这位“七海游龙”,往下再说,便自接口笑道:
“他们这点小病,比青海积石血神宫主冷飞琼的膏盲重疾如何?冷飞琼尚可在我指下回春,延绵福寿,他们当然业已不碍事了!”
这时,鲍恩仁因昔年偷过柳东池一件要紧东西被这条“七海游龙”恨得入骨,到处追踪,声称最少也非废他一肢不可,故而不敢与柳东池目光久对,心中有些发毛地,把脸儿偏了过去
柳东池一声“哈哈”怪笑,伸手拨转鲍恩仁的脸儿,向他注目说道:
“鲍恩仁,你避我目光则甚?以为我柳东池当真胡涂了,认不出你这三只手的老偷儿么?”
鲍恩仁暗叫“不妙”,额间冷汗微沁地,向柳东池抱拳笑道:
“柳大侠说那里话来?我们可以算是老朋友了,鲍恩仁萍飘江湖,时念声声”
柳东池怪笑道:
“老偷儿说的是真心话么?当真是时念声声,不是时刻躲我?”
一语出口,见鲍恩仁额上汗珠又添,不禁又向他肩头,重重拍了一记,失笑叫道:
“鲍兄,不要再提心吊胆了吧,往日之事,过眼云烟,柳东池不会多作计较!何况,我已知道你为感俞长苍的昔日恩情,对俞惊尘不辞凶危,十分照顾,是条江湖中难得见到的血性汉子,心中十分敬佩,要想好好和你交一交你呢!”
这几句话儿,说得诚恳,说得坦白,好似既使鲍恩仁吃了粒定心丸,又使他受宠若惊地,抱拳笑道:
“柳大侠”
柳东池双眼一瞪,摇手接道:
“什么大侠?你若交我这个朋友,便干脆叫我柳东池,最多一声柳兄”
鲍恩仁怎肯过份狂妄,赶紧顺着柳东池的话头,接口说道:
“多谢柳兄宽仁厚德,忘却旧恶,并不耻下交,但我们应该慢叙寒温,先研究俞惊尘老弟的祸福下落”
柳东池摇手道:
“葛心仁兄说得对,湖水之下,既不见尸,足见俞惊尘纵有小灾,必非大祸!至于下落方面,则一时尚”
这时却是鲍恩仁截断柳东池的话头,面带微忧,皱眉说道:
“俞老弟的下落,似乎尚有蛛丝马迹可循,但柳兄适才于下水救人时,可会发现令侄女柳明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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