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卫府诏狱。
项岐和姜璇现在处境很是难堪,他们衣衫不整不说,连头顶的束冠都被摘了去,两个人都是过肩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显得无比狼狈。
头冠在古代极为重要,某些男性更是把头冠看做头颅一般重要,视之如命。
项岐和姜璇作为各自家族之中当代的佼佼者,何时受过这种侮辱?也就是项岐惜命,换成一个刚烈一些的皇子,说不定就当场在诏狱之中自尽了。
好在青衣卫还是给了他们两个一点尊严,虽然把他们关在牢里,但是大牢相对干燥,也没有太多的污秽,算得上诏狱之中的总统套房了。
我们的西楚大皇子不仅没有自尽,反倒蜷缩在大牢角落里,有些瑟缩的望着隔壁牢房的姜璇,脸色苍白:“你们齐人何时与郢都搭上关系的?”
姜璇虽然也形容不整,但是她要平静的多,只是跪坐在牢房的墙角,对项岐微笑道:“大皇子不是执掌了西楚的梁君馆么,怎么连这种情报都不知道?”
“狗屁!”
项岐面色狰狞,怒道:“谁说孤执掌了西楚的梁君馆,那个鬼地方连孤也不知道在哪,整天神出鬼没了,这次连孤也被算计了进来!”
“都说楚人英武,怎么大殿下你这般贪生怕死?”
姜璇的嘴角依旧噙着微笑,显得不慌不忙。
“你是不怕死!”
项岐缩在墙角,怒哼一声:“你们北齐不知道多少公主,赵睿怎么可能会把你放在眼里?孤是西楚嫡长子!嫡长子!”
“眼下局势这般紧张,赵睿样么会杀了我泄愤,样么会把我作为质子……”
说到这里,项岐的脸上露出了恐慌的神色,惊恐道:“父皇早就看我不顺眼,如果我成为南启质子,他八成会直接放弃我,眼下已经成了死局……死局…”
姜璇眯了眯眼睛,嘻嘻一笑:“项家人不是以不怕死出名了么?怎么项大皇子会惧死道这种地步?”
“孤跟你怎么一样?孤是嫡长子!只要不犯错,老头子就没有理由不传位给孤!孤是要执掌郢都的人!”
项岐已经有些歇斯底里的,嘶声道:“都怪你们,都怪你们北齐,这种反复无常的举动,父皇他不可能想的出来,定然是你们齐人向他进了谗言,他才会不顾孤的安危,直接对南启施压!”
姜璇阖上了眼睛,柔声说道:“大殿下,你的心智已经乱了,本宫劝你最好冷静下来,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大事临头,你越慌,就越容易死。”
“冷静你大爷!”
“孤是一国储君,将来是要承继皇位的人!被派来谋划那个叫做雷震子的小玩意儿也就算了,眼下居然要为了那个什么雷震子,死在临安城!”
“啊!”
他披散着头发,怒吼了一声,隆隆的声音传向了幽深的诏狱,连一点回声也没有激起来。
姜璇睁开一双美目,认真的看了这位大皇子一眼,喃喃自语:“权力可以让男人变得悍不畏死,也可以让一个男人变得贪生怕死,当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
她伸手打理了一番自己微微有些散乱的头发,只是自己看不到模样,于是拍了拍牢门,对着牢门口的一个青衣卫说道:“喂,给本宫找一面镜子来。”
那个青衣卫身子微微一颤,但是随即绷紧了身子,坚定摇头:“王爷吩咐了,他来之前,殿下的任何要求都不能答应。”
“那他什么时候来?”
“卑职不知。”
……
时辰过的飞快,齐楚的两位殿下锒铛入狱整整半日之后,一身鎏金蟒袍的赵显这才施施然走进了宗卫府衙门,推开了诏狱的大门。
幽深的诏狱大门甫一推开,一股有些腐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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