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谈判有了进展之时,姬方却是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突兀地改口,好言相劝道:“秦兄,我看你也不必挣扎了。我估计你这会儿巫力是真要见底,这才对我步步退让。不过你放心,我这人优点没有,缺点倒是不少。其中一条就是喜欢数米下锅,这不因为我这坏毛病,手头上就留着不少存货,这法力它还一时没法见底。”
秦川哪里肯信,只鼓着黑袍下的山包似的肌肉,运足全身巫力。“你若是地仙,说这话我还信。”
“这信不信由你,我也是实话实说。其实从汉水开始,我就一直在有意消耗你的巫力。”姬方无奈将头轻摇,他这好不容易说了回实话,秦川竟然不信,不由叹息人生之无奈,让人大伤脑筋。只是一切得向前看,该劝的还是要劝,“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步天地,我看你还是不要再做徒劳反抗,乖乖让我彻底缚住。我可还盼着要你这块大肥肉,从你秦王那你讨得几个喜钱。”
秦川虎目一瞪,恨不得喷出一把火,把姬方烧成灰烬,就听他悲愤欲绝道:“你休想,我就是死也不投降!”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随着姬方脑袋微微一晃,嘴中轻声一吟,手中输出法力陡然之间加大,那秦川的巫力不由自主地应声见底。
若鱼离了水,英雄失了运,顿时被姬方不费吹灰之力地牢牢束缚住,仅剩那可能同归于尽的点能力。即便只剩下这么一点挣扎的能力,姬方也丝毫不大意,那脸变得比京剧脸谱还快,丝毫不以胜利者自居,反而惺惺作态地安慰起秦川来,“秦兄,时也命也。你就认命吧!不过你放心,你在秦王那儿还是挺重要的,我保证”
秦川正被姬方几句话劝得斗志全无之时,忽听‘噗哧’一声,不敢置信地低头向胸口看去,就见姬方的社稷剑不偏不倚地正插在他心口。随着剧痛带来的痉挛,秦川吐着鲜血,挣扎着被缚的身子,瞪圆了看着姬方。如果说眼光能杀人,他不知已经将姬方杀了多少遍。他吐着血沫,字字诛心道:“你好卑鄙!”
姬方神色一黯,羞愧地底下头,不敢直视秦川的眼睛。虽然他已经失去了任何翻盘的能力,可现在的姬方还是不敢看秦川。
“秦兄,弟非是好杀之人,只是弟也有自己的苦衷。秦国有兄这样的大巫在,弟是寝食难安。生怕有一日兄来了,弟这项上人头不保,我巴人再被兄蹂躏。今得兄抬爱,让弟这一直悬着的心,能够彻底安顿下来,弟实在是感激不尽。”最终姬方既没有以洋洋自得,也没有因为手段卑鄙而难于启齿,反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下来。就见他后退几步,双手一抱,缓缓高举齐额,俯身推手,恭谨诚恳地向秦川行了一个天揖之礼,“更何况兵战凶危,只论成败、生死,又哪来的卑鄙不卑鄙。圣人有云:天道有常,人道无常。仁者可欺之以仁,义者可动之以义,礼者可圉之以礼,利者可钓之以利。故仁者死于仁,义者死于义,礼者死于礼,利者死于贪。人道无常,唯天道有权,救死得生。且曾有一位兵法大家告诉过弟,对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对朋友要像春天般温暖。今弟有一位朋友正需兄项上人头救命,弟也只能事急从权,食言而肥。”
秦川从未见过姬方这般,不以因胜而自得,反以哀礼相处之人。一时竟然对这取自己性命的人,生不出更深的恨意来。他虽自知性命将终,却豪迈不减,仰头哈哈大笑,虎目含泪道:“死在你这样的对手剑下,倒也不冤。来吧!你既然要救朋友,那我这颗头颅就权且赠与你。”
姬方脸上不见丝毫得色,反倒哀伤不已,恭谨再拜道:“兄乃天下英豪,不敢轻辱。还请兄真灵归去,弟必不相伤。”
秦川性命都快丢了,其它还有什么是他看不开的,已将一切都已置之度外。更何况他现在也是身不由己,姬方若想损他真灵,让他来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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