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过后，一道短暂出现的彩虹横跨在整个夜村后山上空。一个只穿了条裤衩，露出瘦得皮包骨上身的矮小小子，像一只猴子一样，迅速爬上一棵大树。拿着望远镜往东村某个方向瞧了一眼，在一张已经画了好些点和线条的纸上又画下一个点，然后很灵活的蹿到地面，不一会就见到他又爬上了另外一棵大树。

    “这样能成吗？”

    一处荒草丛生的山隘附近，蹲在风口下方的胖子一边努力排放，一边还继续嚼着瘦猴摘来的野葡萄。不远处，李铭羽叼了根草，翘着二郎腿斜躺在大石头上。

    “不知道。”

    李铭羽给出一个很不负责的回答，思考着要不要换个位置，这风向好像要变了。

    “小明，你说李延年知道我们的状况吗？”

    “不知道。”

    “是你不知道，还是李延年不知道。”

    “我不知道，妈的，死胖子，我他妈是一张试卷全都是选择题，最高也只会得一分的倒霉货色，哪有那么多弯弯肠子。”

    “不还是比我多一分嘛。”

    张灿也在大石头上躺下，想伸手去拍一拍李铭羽，顺便擦一擦，被李铭羽躲掉了。

    “铭哥，跟你说个事，你别怪我啊。”

    李铭羽没有吭声，掏出iphonex看了一眼，没信号，隐约有点不祥的预感。

    “那天跑去烂尾楼，是张大军那个老王八蛋怂恿胖爷我的，就连渡河的橡皮艇都是他给我买来的。妈的，进去溜达一圈就给两万块，两万块啊，胖爷我没忍住万恶的金钱诱惑。再说了，胖爷我好歹是张家唯一的种，心想着他张大军总不能害我吧”

    “等等，多少？”

    张灿浑身横肉一抖，装作没听到，继续说。

    “昨天王叔来接我的时候，我就觉得很不对劲，回头一想，这几天好些事我都是被张大军老王八蛋牵着鼻子走。到烂尾楼是他怂恿的，你家老头当年的情况也是他以我妈的名义告诉我的，还跟我暗示说你不是李延年亲生的，一下子就勾起了胖爷我的兴趣。前天在他的西餐厅吃饭，我敢肯定老王八蛋也在，小丁给我传的纸条，字丑得跟蚯蚓似的一看就是张大军的，说是有一个人知道你的身世，胖爷我又被忽悠了。你知道吗，昨天被老王忽悠说我妈在餐厅跟张大军吵架。结果我回去的时候，没见到我妈，却看到一个猥琐大叔，就是昨天开奥迪a3拉我们到太云镇的网约车司机。亏老子还以为他跟胖爷我投缘，原来都是设计好的，老子跑到后厨想偷点吃的，刚好看见那大叔在煎牛排。”

    张灿越说越火大，转身一看，李铭羽没影了。

    “小明，你死哪去了？”

    “拉屎。”李铭羽没好气说：“我说张大胖子，你老子这么坑我，你一个当儿子的也不补偿补偿我，那天还坑了我一顿两千多块的天价午餐，良心呢？”

    张灿嘿嘿干笑两声，躲过飞来的一坨东西，黄黄的像是泥块。

    “我也是受害者啊，早知道就该听我妈的，不要跟在张大军屁股后面晃悠。昨晚见到张大军的时候，胖爷我指着他鼻子一通大骂，还跟他断绝父子关系一周，他愣是不敢吭声。”

    “一周之后，你的钱就花光了吧。”

    李铭羽又躺回到石头上，嘴里叼着一节小树枝。

    “也不知道小瘦猴画完没，胖子，说好了，待会小瘦猴的冰淇淋，你买单。”

    张灿还想分辨两句，想了想，还是算了。转过身侧躺着抱着脑袋看着李铭羽，张灿突然觉得，挺对不起李铭羽的，想说把从张大军那里要回来的前天那顿饭的钱还给李铭羽，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来，对不起谁，也不能对不起万恶的金钱。

    “铭哥，你害怕吗？”

    李铭羽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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