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的是不莱梅大名鼎鼎的第95舰队,他是一名分舰队的船队长,小弗里昂斯在他父亲退休后继承了他的海上事业……”伯爵刚要踏上左舷的楼梯,他身边的一个大腹便便的贵族突然满面堆笑地说道。对于这番热情中多少有些阿谀奉承的话,伯爵只是抬了抬手,示意这滔滔不绝的人停止,然后默不作声地拾级而上。此滔滔不绝之人也知趣,没有再讲下去,跟随卢尔加玛斯伯爵上了船,剩余的贵族在码头上与伯爵挥手告别,码头工人解开套索,船工收锚,主帆随着“歘啦”的声音被放下,登时被吹得鼓鼓的,“金色帝国号”载着那位神秘的伯爵,从马赛,通往另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伯爵大人,这次我们要去什么地方?”之前那个满脸堆笑的人再次谄媚问起来。“二副,你从来就没有听到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卢尔加玛斯的语气平淡,“这件事情只有我和船长知道,明白吗?好,二副,适可而止,请您现在立刻回到船舱里老老实实烧你的火炉去,不然我就把你烧在里面。”“是是是!伯爵阁下!在下多嘴,在下这就去办……”二副几乎是退着回到舱里的,点头哈腰,一副拍马屁的样子。
甲板上只剩下站在左舷的卢尔加玛斯伯爵和年轻的小弗里昂斯,伯爵盯着远去的马赛海岸,一言不发,直到它消失在茫茫的雾霭中。“弗里昂斯。”伯爵突然叫住正要前往船首进行观测的水手长,低低的帽檐和高高竖起的领子遮盖了伯爵全部的面部表情。“在。”年轻人出乎意料的沉着冷静,他几步跑到伯爵身边,随时准备回答伯爵的问题。
“小伙子,你不是欧洲人,你的家乡在哪里?”从伯爵面朝的方向来看,他应该是从来没有将目光移开过马赛消失的地方。“是的,伯爵,”年轻人吐字清晰,语气有一种与他年龄不相仿的平静,“我父亲来自北非的突尼斯,是土耳其人,我母亲是法国加来人,我从小跟随我父亲在普鲁士王国长大。”“很好,”伯爵显然对年轻水手长的回答很满意,但语气却丝毫没有波澜,“刚才我有留意到二副说你父亲是效忠于第95舰队的,那么,他是否改姓为德夏沃克?”弗里昂斯一惊,但很快稳定住了心里疯狂生长的情绪:“伯爵阁下,这倒没有,因为第95舰队虽然是那个叫做‘德夏沃克’宗教的舰队,但是舰队的人并非全都信仰德夏沃克,我父亲并不是教员,他只是在95舰队里工作赚钱,所以他没有更改姓氏。”
“那么你的父亲他现在在干什么?他现在在哪里呢?普鲁士王国还是突尼斯?”伯爵始终没有看向水手长,漫不经心地问道。“我父亲已经退休,年纪大了,很少出航。所以现在他在突尼斯通商,是个小发一笔的香料商人,”弗里昂斯的回答是那么流畅,就好似提前背过稿子似的,“他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突尼斯……所以我想,要是现在不在斋戒期间的话,他大概是在他的小楼里听着清真寺音乐抽水烟呢。”
“好,我的好水手长,”伯爵微微点点头,“去做你的事情吧。”弗里昂斯松了一口气——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年轻人,那天突然接到给“金色帝国号”当水手长的消息时,他甚至有点害怕。虽然卢尔加玛斯伯爵受百姓尊敬,可没人能琢磨清他的性情——他总是在海上奔波,到底要去哪里、实现一个什么样的目的?他是否有一个强大的后盾支撑着进行某项不可告人的工作?有谁知道他的样子吗?……人生来都有一种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就像年轻的小弗里昂斯对于一切都是未知的卢尔加玛斯伯爵一样,用“敬畏”这个词修饰人们对伯爵的情感应该是更贴切的了。
“金色帝国号”船长室的门被推开,年迈的船长回过头,正好看到卢尔加玛斯伯爵进来,他赶忙穿上制服外套,放下手中的笔和星盘起身。这位船长有些矮胖,伯爵高他一个头,但是船长的表情很坚定严肃,就像他所崇拜的大海一样。“船长,我们要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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