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皇上,微臣发现今年从河运上来的硫磺,除了朝廷外,还有一些不明身份者运输。”
硫磺这种高危产物,一向只由朝廷掌控,徐平进这一上言,一时间引发了满朝文武的讨论。
私运硫磺这等罪,万一落实,这可是大罪,若是出现意外,更是死罪难逃。
“徐侍郎,此等大事,还是不要随便说为好。”
开口之人乃是礼部尚书苏启斛,要知道礼部专门负责每年的爆竹生产,这硫磺就是爆竹的主要原料,硫磺私运,这可不就是砸自己的招牌?
“皇上,此事乃臣亲眼所见,只是那伙人发现臣的踪影,便消失不见,故向陛下禀报,愿此事得以重视。”若不是这么大的事向苏尚书提起,他却丝毫不放在心上,徐平进也不会在这朝廷之上贸然进言。
硫磺,这东西可制作爆竹,也可制作黑火啊!
万一真是有心人在利用这批硫磺制作黑火,那可就是极大的威胁。
皇帝当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身为一国之君,若是真在京城发生意外,那么该怎么向百信交待?
“皇上臣认为,此事既是徐侍郎所察,不如就由徐侍郎全权负责此事。”
现在开口的人正是欧阳笠,当朝宰相,而当今皇后便是欧阳笠之女。
在这场储君之争中,他赫然是淮王一派。
欧阳氏,在朝堂之上所占之重,没有人比当今皇帝更忌惮。
之所以从小便对二儿子应启煊有所偏重,不乏不愿欧阳氏外戚独大这个原因。
若是有一日昊儿登上大宝,那么欧阳氏又当如何?
外戚专权的场面,作为东济之主,又怎能让本该姓应的国家交给欧阳氏?
“臣附议笠相所言。”
欧阳笠望向声音的来源,眼中有刹那的不确定,这可是从缪承应那个老家伙口中说出的。
要知道,这老家伙,这几十年来,不说处处与他针对,那也是每次都不想让她得好。
可是转念之间又明白了,差点忘记了,这老家伙开始支持淮王了,当自然也算作是他这一派的,这样一想,方才的惊讶便立即收回了。
欧阳笠本不该管这等事,但是他发现了,就在徐平进说出硫磺偷渡之事,那苏尚书闪躲的眼神,让他看出了事情的不平常。
这一发现,身处朝廷几十年都屹立不倒的欧阳笠,顿时就猜到了事情的大概。
苏尚书向来是景王一派,只要利用这硫磺之事扳倒一个礼部尚书,到时候插上自己人,那么那景王岂不是又失去了一大助力?
只要能够打击到景王,欧阳笠就不嫌麻烦多这一事。
缪承应同欧阳笠这两个老家伙好不容易意见统一一回,皇帝自然应允,而且这件事要查,刻不容缓!
有了他的同意,徐平进自是答道:“微臣定当查明真相,把这私运硫磺之人捉拿归案!”
今日早朝,调查硫磺私运一事,已然成为重中之重。
当然调查硫磺私运这件事,徐平进选择了暗中调查,尤其是当时没能追上那个嫌疑人,这一直是他心中的遗憾。
若他不是一个书生,没准就能追上了,就不会放过那个逃跑之人!
虽说是暗中调查,可今日在朝廷之上已经向皇上请命彻查此事,就怕有人通风报信,这样一来,就别想拿到证据。
这不,连守三日码头,竟是没有发现丝毫异样。
就算徐平进不多想,也觉得事情颇为怪异。这三大船的硫磺,都私藏在从南运来的丝绸之下,可这虽已经转移两船,可前日刚扣下的这艘,却始终未有人来认领。
这般怪异,定是有人暗中提醒,看来这并不是商贾之作,而是朝廷中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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