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话说杨连长为母发丧炸毁狐仙庙,战场上却被炮弹炸死。当地人传言这是报应,是狐仙老爷显灵。商量要重修狐仙老爷庙。
这些神鬼的事儿啊!谁也说不清楚。信的人,就是死心塌地的信,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不信的人,也照样过日子。还有就是一些将信将疑的,就是本身不信邪,但也不抬杠,你说好,他也跟着烧香。
说台子杨东南方向三里路,有一个村,村名叫‘小孙家’。有一户人家,劳力叫孙搁楞。孙搁楞今年二十多岁,媳妇产后风,撇下一个儿子和一只花皮猫给孙搁楞,她就撒手死了。孙搁楞没啥本事,靠租地种粮食过日子。
虽然日子过得挺紧波,可孙搁楞还愣是带着孩子,养着猫,不求不借,不偷不抢,就这么挺过来了。
说是孙搁楞养着猫,到不如说是这只花皮猫帮着他养大了孩子。孙搁楞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孩子,只能吃本来就不富足的老本儿,慢慢就没有了嚼谷,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孙搁楞吃糠咽菜也没什么,可这孩子咋办?
每当这个时候,花皮猫晚上就会出去,或许叼一条鱼,或许是一个馒头,再或许是几块点心。孩子有了吃食自然是好事,可这些东西是那里来的呢?一开始孙搁楞还怕花皮猫偷了四邻八舍。可也没听说有人丢东西,渐渐的也就这样习惯了。
孩子渐渐大了,也能添一些粗粮。最主要的是,孙搁楞能把孩子锁在家里,他出去干一些零活贴补家用了。孩子有猫看着,他也放心。
这天孙搁楞在外面给人家干活收工回家,主家让他带回来两个玉米面饼子。知道他带着孩子,不容易,也算是帮他一把。孙搁楞拿出一个饼子分了,一半给孩子,又掐了一口捏碎了放在猫食盆里。看着花皮猫和孩子嬉闹,他趁着天还没黑透,修一下工具。
说话就黑了天,孙搁楞带着孩子领着猫回屋睡觉了。穷!没灯,黑了天就只能睡觉,一会儿就打起了鼾。半夜,孙搁楞就感觉到那只花皮猫,从外面回来钻进了被窝。他无意间顺手一摸……花皮猫身上湿漉漉的。猫这东西,就是昼伏夜出,孙搁楞也没在意,或许是外面露水大,打湿了毛。
早晨起来,被窝口上多了一个馒头。孙搁楞摸着花皮猫说:“哎!这两年难为你了!以后就不要出去了。现在我能出去干活,也难为不了你们俩。”花皮猫好像听懂了一样,伏在炕上打起了呼噜。
可连续几天,花皮猫都是半夜里一身湿漉漉的回来了。孙搁楞仔细一摸,这不是露水,花皮猫浑身是汗,还时不时地抽搐几下。问题是花皮猫每次都没有带回东西。孙搁楞就起了疑心,以前花皮猫出去,不会有这么大的汗,这猫分明就是累的啊!不是出去找东西,它晚上出去干啥呢?还这么累!
再到了晚上,孙搁楞就细心留意着,只要花皮猫出去,他就起身跟着。猫跑的多遛啊!没几步就看不见了。孙搁楞跟丢了,就回来,第二天晚上接着跟。慢慢地孙搁楞发现,花皮猫每天晚上都是去一个方向————台子杨的狐仙老爷庙。
在台子上,正对着狐仙老爷庙,有一块平整的地上草木稀疏。这是隔三差五来烧香上贡的人,踩出来,清出来的一块空地。空地前面一条石阶,依稀可见有些零散的贡品,石阶下的土,被年深日久的纸灰浸的黢黑。
在一个满月夜,孙搁楞终于看见了自己的花皮猫。
花皮猫就在台子上的那空地上。只见那它弓着腰,炸着毛,体型比平时几乎大了一倍。尾巴竖的老高,尾巴尖左右摇晃,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怒吼声……
孙搁楞看不明白,花皮猫这是在干什么呢?
顺着花皮猫怒视的方向看去
……
孙搁楞吓得张大了嘴巴,一屁股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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