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

    从小到大，她听得最多的话就是……你怎么不怨？

    “我怨与不怨，又有什么关系？”含章轻轻一笑，眼中却满了沧桑：“段衡，你是神，我是人，我们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你还是回去吧。”

    “章儿……”段衡心痛的皱眉，她从他怀中挣出，从颈中抽出一枚排扣，问道：“你可有，这另一半排扣？”

    段衡轻轻抚过，一道陌生而强大的力量在排扣中涌动，似是帝海之物。

    他摇头，困惑道：“此物是从何而来？”

    “一位得道高人所赠，说是这本就是我的贴身之物，拥有另一枚鸳鸯排扣者，是我的命定之人，看来，你我并非良配，卿相，多谢卿相救命之恩，含章无以回报，含章愿永远在凡界之中，为卿相独守青灯，以求神仙保佑卿相……”含章跪在地上，一字一句犹如重锤砸在他心头，他控制不住的打断她：“我就是神仙，要什么神仙来保佑我？含章，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

    他的目光温柔到几近破碎，她跪在地上，仰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是出乎他意料的坚定：“段衡，谢谢你，此生，自此不再相见，珍重。”她拽紧了袖子，起身离开。

    那抹白色在他眼中渐渐模糊，含章说不上来心中是什么感觉，似是不舍，似是不甘，似是悲哀，似是解脱，他的爱太深，她根本无力承受。

    她握着那枚排扣，这是她自小便戴在身上的，至于什么得道高人的全是胡扯，她就是想让他心死，这样，他才不会被她所拖累。

    就这样吧，就这样，都很好了，不是吗？

    含章深吸一口气，漫无目的的在这陌生的九重天上走着，她不知道怎么回去，就算回到了凡间，她也无路可走，魏帝怕是咬牙切齿的昭告天下，她含章是整个魏国的仇人，不论谁见到她，都可以将她五马分尸，啃的一点渣都不剩。

    她两眼迷蒙的望向天空，残阳如血，在她眼中却是分外清冷。但是只一瞬，天空骤然暗了下来，一场毫无预兆的大雪纷扬而下，飘落在她掌中，慢慢融化，而她的泪水，也悄然落下。

    “原来……这帝海城，也会下雪……”她轻喃道，只觉得头一晕，便昏了过去。

    “……您有事就冲我来，为何要为难她一介凡人？”

    “若不是你的心上人，我倒不屑与她一般见识，怎么，考虑好了么？”

    含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见段衡跪在地上，面上的表情她看的很是不清，还有……还有很多陌生人。

    她甩甩头，才发现自己是被人扶着站在某处，但她却是浑身无力，只得软软的靠在那人身上。

    “……好，我答应你，不过，若你们动了她分毫，你我父子情义，便到此为止。”段衡眼中杀意波动，沉声道。

    黎枫冷冷一笑，那人便松了手，含章直直的就要摔在地上。

    “章儿！”段衡飞奔过来，及时扶住了她。

    “我……这是在哪……”她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头钝钝的痛了起来。

    “你好好的睡一觉吧。”段衡点了她的睡穴，轻轻道。

    再次醒来时，她是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

    这里是……

    她推开窗，外面大雪纷飞，可天空却是十分明澈，一眼便可以看到广袤无垠的星空，这里莫不是……

    帝海！

    “醒了？”段衡的声音响起，他手端着一碗药汁，眉宇间略显疲倦。

    “这里……可是你在帝海的家？”她一脸的愧疚，若不是她，他也不会被人所胁迫了。

    “嗯……算是吧……”他自嘲一笑，淡淡道：“过来把药喝了。”

    她接过药，皱着眉喝了几口，他轻轻道：“这几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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