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夙宁心虚的跟在那人身后,脸上微烫。
若不是那黎尘不顾羞耻想迟朔求婚,她也不至于一气之下忘了自己的身份说出那些荒唐话来。这下好了,弄得她进退两难,都不知道怎么向他解释了。
前面走着的迟朔突然停下脚步,她也忙跟着停下。
周围城墙壁立,雪花纷坠,鲜少有人经过,倒是个清净的去处。
迟朔解下厚重的披风,将元夙宁裹到里面,眼中似有朦胧不清的迷雾,压低了声音,不无寒意在她耳旁咬牙切齿道:“元夙宁,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元夙宁沉默不语,她的眼神不再明澈如初,只淡淡的透着一层无法企及的悲哀。
迟朔见她一副想哭忍着不哭出来的样子,心中一软,将她揽入怀中,轻声道:“你别这样,我心痛……”
她知道她不该动情,全天下就属她最没资格,可她竟然伸出手轻轻抱紧她,泪水不知何时将他的衣襟濡湿,自她从东海来到这个令人喘不过气的帝海城后,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亦让她忘记了自己的初心是什么,这一刻,她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公都哭出来,她抽噎着对迟朔哭道:“阿朔,我活的好累啊……”
迟朔不语,只是更用力的拥紧她。
“帝座!”
一个婢女急急奔,元夙宁忙暗暗擦去了泪痕,沉声道:“何事?”
“神尊命您过去一趟,听闻是为了南海一事。”
婢女垂头道。
许久未曾见过师尊了,只是,这一次,她都不知道拿什么心态去面对他,拿什么表情去见他才是最妥当的。
卿少戚看着雪花纷飞,不由微微叹气,气候是越来越反常了,近万年来九重天都不曾飘过雪,现在可是动不动就来这么一场大雪,似乎要将这一切尽数封住。
神思恍惚间,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徒儿见过师尊。”
卿少戚回过神,看着元夙宁愈加冰冷的眼眸,轻叹一口气,道:“都知道了。”
她垂眸,淡淡“嗯”了声。
“现在问什么恨不恨很显然是无济于事的了,他们说的对,我终究放不下这五海三界。”卿少戚坦坦荡荡一笑,道:“你的把柄是迟朔,李婧的把柄,是段衡。”
“段衡是魏国白衣卿相,世人都道他是千年难遇的奇才,却不知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卿少戚淡淡笑道。
元夙宁静静的听着,段衡比她大了两岁,在他十五岁时便成了魏国的卿相,他可以在五海三界中来去自如,也可以将五海三界中身份尊贵的人怼的哑口无言,然而她感觉他不过是一个情种罢了,与他相处时他也没有展现出什么锋芒,可师兄却告诉她八个字,翩翩君子,笑里藏刀。
“他是黎枫的长子,本名黎染。”卿少戚虽是以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可在元夙宁听来却是十分沉重。
黎染,段衡。
真是好名字。
卿少戚微微一顿,道:“你应该明白怎么做了吧。”
元夙宁淡淡道:“明白,那徒儿告退。”
“还有,和迟朔断的彻底点吧,如果真的那么喜欢他。”卿少戚斟酌再三,还是决定说出来。
元夙宁离去的身形微微一顿,然后头也不回的踏入风雪中。
卿少戚无奈的摇摇头,元夙宁终究是他的徒弟,若说对她不关心,那都是假的,只是,她这一走,相见怕是遥遥无期。
遥遥无期?
卿少戚回过神来,看着元夙宁刚刚消失的地方,一种不安的思绪竟莫名腾起,良久,他对她怀有愧疚之情,太过担心她也是十分正常的。
魏国。
段衡躺在自家一棵大树上,看着星光闪烁,正感叹远离帝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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