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荷点点头拉起萧汲,“殿下,太后娘娘要休息,您先回去吧。”
萧汲仔仔细细的看着太后的摸样,终于开口,“皇祖母这样像极了医术上说的中毒之象,让孙儿给您看看吧。”
秀荷未到这样的小孩子也能说出这样的话,当即便是一愣,萧汲挣脱她的手,再回到魏贞然榻前,他小小的身体含着切切的关心之意,魏贞然一时竟生出了不忍。
“皇祖母,您是不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魏贞然自然不会同小孩子讲自己用了顾秀琴的方子才这般,然而萧汲抬起小手在魏贞然额头的帕子上拭了一点汗意,他轻轻闻一闻,转头对着秀荷道,“秀荷姑姑,你去拿点天竺兰来!”
秀荷一愣,萧汲急急道,“姑姑你要看着皇祖母这般难受吗,快去拿天竺兰啊!”
秀荷是永寿宫的首领嬷嬷,只被太后一个人使唤,何曾被一个小孩子呼喝,然而此时得她着急与太后的病,更被萧汲身上的笃定所摄,点点头转身就出去了。
不过片刻,一株天竺兰便被搬了进来,萧汲眼疾手快将那兰花拔了出来,三下五除二的将茎叶全部摘掉,只留下根和花瓣,他将沾了泥土的根稍稍一捋放进嘴里大力咀嚼,而后吐在一方巾中,再同那花瓣揉搓在一起。
魏贞然和秀荷目瞪口呆的看着萧汲的摸样,不知不觉中,屋子里竟然充满了清香的味道,萧汲抬起手被擦擦沾着泥嘴角,“皇祖母,您可舒服些了?”
魏贞然的双手已经从腹部拿了下来,她仔细一感觉,胃部的抽疼真的消减了不少,她诧异的看着萧汲,“汲儿,你是怎么——”
萧汲见魏贞然面色轻松了不少,一下子兴高采烈起来,他将手中物事放在一边,趴在魏贞然身边道,“娘亲此前常常生病,孙儿便去研读了许多医书,料想着有朝一日能为娘亲或者祖母排忧,今日果然派上了用场,这天竺兰的根和花混在一起有奇特的香味,有清热解毒,镇痛补气之效,孙儿不过试试,竟能帮到皇祖母,孙儿好高兴!”
魏贞然慢慢的起了身,她目光柔软,带着金玉指甲的手极为小心的抹去萧汲唇边的泥土,“傻孩子,便是再急也用不着自己咬啊,满嘴都是泥巴岂不难受。”
萧汲微微赫然,“孙儿只想为皇祖母止疼,一时忘了。”
魏贞然眼中水光一闪,她抬手将萧汲搂在怀中,“竟不知汲儿这般孝顺长辈,秀荷,去送些赏赐到云嫔宫里,也有好些日子没见她了。”
秀荷点头出去吩咐,再进来之时面上带着厌恶,“娘娘,尚书夫人带来了!”
萧汲满面天真,“皇祖母还生着病不要去见人了吧,孙儿再去找几样药来,为皇祖母治病。”
魏贞然摸摸萧汲的头,慈爱的道,“汲儿乖,皇祖母必须要去见见人才好。”
萧汲点点头,跟在魏贞然之后出了寝殿。
正厅里,顾秀琴正一脸惶然的跪在那里,见到面色苍白步履虚浮的太后出来面色更是大变。
而萧汲,他在见到顾秀琴的一刹轻轻一声,“是她啊~”
魏贞然步子一顿,“汲儿认识她?”
萧汲连忙摇头,“有次来请安时皇祖母说起过几位哥哥的婚事皇祖母可还记得?”
魏贞然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萧汲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道,“前几天我再来请安时正看到这夫人从永寿宫出去,她好像在说要求皇祖母把她家女儿嫁给二哥,如此汲儿才有了印象。”
“原来是这样——”魏贞然嘴角一勾,功名利禄趋炎附势她见得多了,可是这个人不该算计到她这里,她纤手一挥,“来人,尚书夫人意欲谋害哀家,即刻捉去刑部大牢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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