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成百鸟的眼睛。
一顶巧夺天宫的金冠,金制的凤鸟口中含着一颗翡翠明珠,垂下三缕金丝,底端缀着红宝石,凤鸟的翅膀上全是珍珠的长串,从中间撒下一片绯色红纱垂落颈部,巧妙地遮挡住那娇好的容颜。
逶迤顿地摇曳的裙摆拂地,被身边两名长相俏丽的侍女牵着,其后还有六名穿着喜庆的侍女提着一只布加七彩带编织而成的篮子,里面盛着各种颜色的新鲜花瓣,她们一路边走,一路撒着代表祝福的花瓣。
红地毯两侧,则站着被邀请而来的宾客,他们大多数都是八歧坞内部的重要的人员,他们一听乐起,从天坛的另一端,漂亮的新娘趋趋而来,都一脸欢乐地齐声鼓掌。
而在天坛相反的另一端,公冶少主亦穿着一身同系列玄端红色礼服,缁衪纁裳,白绢单衣,纁色的韠,赤色履,难得一次穿着如此艳丽的色彩,更衬眉目间清透无匹,不染纤尘,然而他眸光冷静,那永远擒于嘴角若有似无的笑容,此刻,却不知何时已然消失了。
他不似那喧闹的宾客,对新娘既好奇地注目,又热切地张望,他甚至没有看一眼正朝着他缓步走来的新娘,反而负手,静静仰望着天空,那下颔与颈子间形成了一个完美的曲线,延伸向下,隐没在白衣素带之中,宽袍大袖,一头青丝随性飞扬,散落的黑发被风吹得颤动,黑与白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似在等待着什么。
其实不少人也觉得这一场婚礼来得太突兀与奇怪,但此刻公冶少主并无不妥地参加婚礼,且——他身后,大少爷——公冶爝跟三小姐——公冶筱蝶亦一脸和乐融融,面带微笑地祝福站在圆丘台下。
而圆邱台上,则坐着一名约年过三十,面容如花中贵族牡丹般美丽的妇人,她挺直背梁,一双上挑的凤目十分精明锐利,她穿着一件迷离繁花丝锦制成的芙蓉色广袖宽身上衣,绣五翟凌云花纹,纱衣上面的花纹乃是暗金线织就,点缀在每羽翟凤毛上的是细小而浑圆的蔷薇晶石与虎睛石,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光艳如流霞,透着繁迷的贵族之气。
这个妇人便是八歧坞一代精明能干,威重令行的主母——上官筠!
她此刻静静地坐在上面,面色虽无喜无悲,但一双精明犀利的眼睛却眯起,生冷冷地瞪着越行越近的新娘。
没有人能够知道,此刻,上官筠的心情究竟有多糟糕,虽然眼下这个媳妇是她定下的,婚礼也是她一手促成的,但是,她从来不曾想过,这个她真心疼爱的少女竟会这样卑劣地背叛她。
但比起这个,更令她痛心的是,那一双被她当成亲生儿女对待的兄妹,竟如此狼心狗肺,贪心不足,枉费她一直苦心地栽培,用心教育。
她悔!当初就该在他们还小的时候,不敢念一丝仁慈之心留下这两个祸端,便该一把掐死他们兄妹算了!
如今,一片喜庆和乐的气氛中,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生儿子为了她为迫娶一个无耻的女人,她如何能够甘心,如何能平静以对?
可恨,如今她被封住了全部内力,甚至连举止动弹都受了限制,若非今日夙儿要成亲,她不出面会惹起其它人的怀疑,估计她依旧被这对狠心的兄妹,继续囚禁在崖上。
如今她中了毒,根本没有办法逃脱,而夙儿也为了她,只能被他们生生牵制住,她真是养狼为患啊!
她上官筠这一辈子,总没有试过这么憋屈无奈,即使当即夙儿他爹去世,她一人独立抚养年幼孩童,亦不曾有这种感受。
想起当初云娘隐晦地跟她提过,这对兄妹的狼子野心,她却对自己的判断十分相信,疏忽查证,如今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地有眼无珠!
但现在不管上官筠有多愤恨,亦改变不了,她跟公冶夙被胁迫压制的情况。
在热烈的掌声和悠扬的婚礼庆典乐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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