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在偏厅里给常管事安排着事务,子言无所事事,怕碰到常恬,信步走在府里的阴僻角落。
昨夜里侯爷的话让她心惊,也让她顿感聊赖,不想招惹的要离远些才是,就在方才,她老远看到常恬跟在常管事的身后,急于躲藏的她便马上唤着“侯爷……”,于是,在端木昊天的默许之下,她离开侯爷的身边,一个人去她想要去、想要逃的地方。
烟青色的水,绿色的水藻,黑青色的鱼。眼前的平湖正荡着微波,树上偶有飘落的枝叶飘流在湖面,激起一圈圈水纹,荡漾开来。就如她此刻的心绪,波动而起伏,久久地有些烦躁。王府之内惹上九王,这别庄之内又惹上常恬,一个是有着龙阳之僻喜欢男人的男人,一个是清纯知礼、情窦初开与自己同样是女子的姑娘。唉,乱了……
一阵秋风吹来,有了凉意,子言缩了缩脖子,抬起手来将额前吹起的几缕黑发顺贴在耳边。
“秋风吹白波,秋雨呜败荷。平湖三十里,过客感秋多……”。轻轻吟来,她常恬不只是会吹箫,对于诗词歌赋也是阅猎了不少。
“哦,常姑娘。”不用回头,就知吟诵的是常恬。
“言大哥,我找了你好久。”青绿色的衣衫,有着灵与秀的娇美,特意的描眉点唇装扮,更是一腔只为悦己者容的表达。
“常姑娘,侯爷在找我,我去看看。”保持距离不太容易,轻易的就被她找到,想要躲开,看来还是不行。
“侯爷在跟我爹说话,没找你,我们……我们说会儿话不行吗?”顾不上女子应有的矜持,常恬一把拉住子言的胳膊,眼珠儿溜溜地盯着,让子言不能强行的挣脱。
“喂,子言,真不够意思,派到这里来公干,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原来是在这里有相好的姑娘了。”
“子凌。”喜出望外,不及回身,就高呼而出。虽不喜欢子凌的粗言污语,但此时他的出现,真是帮了自己的忙。自己真是不善于与女子独处一起,尤其还是情衷于自己的女子。子凌来了,自己也好脱身了。转过身来,看到子凌向她正挤眉弄眼。
“就是,就是,子言,你来这里为什么不和我们说啊,你干嘛不告诉我,你知道我多惦念你吗?”心悠突然从子凌身后蹦了出来,一双眼睛盯着常恬握着子言胳膊的手,一脸的伤心欲绝,停顿了几步终是奔入子言的怀中,顺势的将常恬的手甩开,将她挤撞在了一旁,若不是子凌扶助的快速,常恬不摔得四脚朝天才怪,心悠偷望的眼从子言怀中抬起,狠狠地瞪了一眼子凌,怪着他的多事,一双手却是将子言抱得更紧了。
子凌咧着嘴巴笑着,一张脸上满是不怕的表情,幸灾乐祸的看着子言。
“我……心悠,你也来了,这个……心悠……”。
“我好想你啊子言,你想我了吗?”
“心悠,我……我带你们去四处看看。”受不了心悠心碎的表情和投怀送抱的抱着自己,微一用力将心悠推离自己的胸前,尴尬的脸上有了红晕,暗猜着这个心悠丫头不知道要搞什么鬼出来,瞧她的样子是在故意刺激着常恬。
“言大哥,他们是?”常恬的脸上怒气顿生,原本娇艳红润的脸儿如今有着的只是苍白。
“我啊,是和子言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起长大的,他呢是侯爷的贴身侍卫子凌,你又是谁啊?”
“我叫常恬,是这里管事的女儿,两位来此有何贵干?”本欲将怒气发泄而出,但毕竟也是跟着爹掌管着这别庄一切事务,面对过数百农人的,对于心悠一见面的挑衅微一思索就有了对策。
“我们不是来找你的,要说的话也是对子言说,你不方便听的,还请常姑娘回房去绣绣花,做做女红吧。走,子言,我们去那边说,这里有外人,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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