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侯爷,于夫子还在救治,子冠此次中毒颇深,还需些时日才能痊愈。依属下追查,应该是圣鬼教下的手,属下已派人在城中暗查,这几日还无结果。”
“派的是何人?”
“禀侯爷,是李清、李泽两兄弟。”
“断了李清的左手,三天无果再断李泽一手。”治军严厉历来就是他端木昊天的强硬作风。
“是,侯爷。属下这就去督办。”躬身作辑告退,侯爷之命无不敢不遵从,三天,时间紧迫,头绪全无,此事打探起来甚为棘手啊,子唯略一思索而后急速出门。
武陵侯端木昊天倚窗端坐于福来酒家的二楼雅厅之内,凌厉的眼神似有似无的轻轻漂过街上来来回回的行人和街道两边的小摊、小贩。子唯走后,四大侍卫中的另外两人子凌、子洛立于武陵侯端木昊天的左右,警戒的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青哥,等等我。”
“妞妞,快点。”
街头两个身形娇小的孩子一前一后的跑着,后面追着一群哇哇乱叫的人们,在前跑着的男孩回头看着女孩越来越慢的步子,急忙回身过去将她一把拉住,推倒了两三个小贩的摊子和菜篮后,乘着人们慌作一团时将女孩塞进一个小摊点架子之后,遮了起来,接着继续引着后面的人儿向前跑去。
“看你往哪里跑。”只顾回头留心追逐的人群,没有料到几人已从旁侧绕行到他的前边,堵住了他的去路。
不及回身,为首的一个胖大男子已经一把揪住了那个男孩的衣领,一把掌过去响亮的打在他的脸上,顿时,男孩口角流血,充红了眼睛,吃疼的紧锁着眉头,却是一声不响也不呼疼。
“大爷再让你偷,来人啊,给我打断他的一双手,看他还怎么偷。”
“是老板。”胖大男子答应着老板的吩咐,扯起男孩将他压跪在地,抓过他的一双手放在一旁卖豆花的长凳上,另外两人上来帮忙,一左一右的压着男孩,胖大男子按住不停挣扎的男孩双手,示意另一个家丁,那个家丁顺手拿起一张长凳,高举过头……
男孩面对如此情景,依然是无言无语,唯一动着的是那具小小的身躯,一颤一颤,紧张而害怕。周围围着的人们是越来越多,却没有一个人去制止。却是怒斥男孩无良行为的倒是很多,因这武陵城一向富足,这偷儿的行径自是冒犯了人们的平静。
端木昊天看着楼底的这一幕,清冷的眼神无波无澜,众侍卫还是端立而站,目不斜视、如若未见。
男孩原本注视自己双手的眼睛此时却因被后扯而高仰的头而望向了上方,是在祈求神灵的庇佑。好深邃的一双眼睛啊……像两潭深深的池水,望不见底,幽暗的眼里闪着灵灵光彩,却是千年寒冰的冻结。
端木昊天微一分神,刚才分明看到男孩眼里对他闪动的莹莹泪光,嘴巴的语言是无声的唇形,那是“昊哥哥,救我。”漫天飞血都未曾撼动的心小小的颤了颤,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平静无波的心绪不再波动,继续观赏起眼前的刑律惩罚。
“侯爷,要救吗?”细心的子洛没有忽视侯爷挑起的眉头,尽职的出声询问。
“关我何事?”依旧清冷,冷酷无语。
长凳挥打而下,只听“咔嚓”一声,腕骨应声断裂,“啊……”。凄惨的叫声终是没有忍住而划过天际,只有他自己知道,痛得不是身体的蹂躏残缺,而是见死不救的心死。就这一次,痛过之后方知如何不痛,今后的自己再也不会乞求他人,不再乞求老天保佑。人啊,终归是要靠自己的。长长的睫毛如两把扇子轻轻颤动,深幽的眼里空洞无语,两汪泪泉终是没有滴出眼眶却是全部浇洒在千疮百孔的心房,火辣辣的泪里咸咸的滴落在心房之上,灼烧着百孔的心房让它结疤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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