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最后清醒的一刻,看到的是余无凉捏着酒杯悄然一笑。
小安子端茶进来,瞧见余无凉卧在铺了棉绒的藤椅看书,问道:“二爷,既然茶庄伙计能把信送到这里,那就说明江南那边多少也能得到风声了,会不会有所动作?”昨夜有人连夜送来一封信,信中说前几日官府突然带着一批人闯入茶园,说是茶园窝藏逃犯,遂带人搜查。逃犯没抓到,茶园库房却出现了一大批私盐。掌柜和管事的当夜里就被关进了大牢。
“这一趟还真走的值,马备好了吗?”就着月光又翻一页,不见恼意,看不出主子在想什么。“早就备好了,等天一亮就启程,小六子也回来了,也打探好了,东山路要近些。就是”把窗扇合上,
余无凉侧目:“怎么?”
“陆老头啊,说体力不支怕跟不上咱们的速度,怕拖后腿?”
“跟不上啊,嗯,那就别跟了,下去先歇歇吧,还有一个时辰呢。”“奴才不用歇息,身体好着呢,二爷要不这会子去榻上眯会儿!卯时一到奴才就来叫您。还有一个时辰呢!”现在谁还睡得着,可夜里有些凉,余无凉的身体一直不稳定,自己又不能时时贴身伺候。“二爷!等绿玉回来,我一定要好好给她说说,二爷这段日子做了什么!”二爷的贴身丫鬟绿玉和管园子的小厮成亲,二爷放了一个月假,又不能轻易让其他人伺候。
特地吩咐了客栈伙计给马喂饱马草,夜色还未完全褪去,余无凉一行人就出发了,包括说怕拖后腿的陆伯在马蹄即将飞驰前一刻赶到“二爷,陆伯为余府操心了一辈子,自然是少不了我的。”
“昨日伙计还说明日是肖家班的开办大戏,可惜了。”说完,策马而去,余下的只有急促远去的马蹄声。
几日的风雪几乎使渝江全部结冰,
哎,这一声叹息是船家人的,大河结冰,商船行动不便,无奈只能逾期交付货物了。
哎,这一声是林叔的,自从上回少爷被元大人带出去吃酒,回来就病了,半月了都没好转,加上这整天大雪纷飞,没个晴日都好久没见着太阳了,少爷那病啊,就好的更慢了。
哎,这一声是余释的,大河结冰,妹妹都不能回家了。
哎,这一声是管家的,二爷用您操心吗?先操心操心自己吧,把包袱放回去吧,不然奴才要给夫人告状了,嗯,很乖,还有干粮,不,不是这个,也不是小酥膏,别装了,那么大个花袋子,藏肚子里奴才就看不到了?
早就有伙计守在了外头“二爷,您可算来了,自从掌柜的进去后,这茶庄都翻了天了,大伙儿都闹腾着要走!”费了好大劲把三四天的路程缩短到两天,这一路只在夜里歇息过,刚下马,还来不及喝口水,就看到了一身粗衣麻布,胸口绣着余家茶庄的字样的伙计:“信是你写的?”
“不是,是刘先生回来了,幸亏刘先生及时回来了,不然这茶庄还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子。”被余无凉高估的伙计讪讪的笑了笑,二爷也不瞧瞧他像会写字的人吗。“哦,那刘先生”
“匀之,几年不见,可还识得爷?”一言未尽,余无凉便听到身后熟悉的称呼,侧身回头看清了来人是谁,“师是哪儿来的穷酸书生,一身寡衣白布,给爷奔丧呢?”难怪没发现他,这厮不知道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噌的一下,让当年与自己肩齐的小矮子,比自己高一个头。看到曲肆余无凉是有点惊喜的,但一想到他的所作所为,就不由得不爽利,当初怎么没抽死他。
“六年不见,可爱的小师弟没有扑上来抱住师兄就算了,师兄就不计较了。哎呀,可真是愈发的水嫩了!”这赞美的话,余无凉听得脸色却愈发的黑化,曲肆就像是看不见的样子围着余无凉转了一圈,啧啧称奇,就差上手捏两把了。
还没上手就听见茶庄伙计说:“哎?那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