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龄怔了怔,躲开顾宁暄的手。
“你早就猜到了,所以根本没睡着是不是?”
顾宁暄微微闭上眼睛:“不是猜得,我本来就时刻提防着他。”
“他吃过的菜我才敢吃,他喝过的水我才敢用,我身边的这些人,任何一个靠近我,我都要睁大眼睛看看清楚。”
他眼底有疲惫:“我早已经习惯了,所以不用猜。”
“那你不怀疑我吗?”温龄问。
顾宁暄轻笑:“怀疑,当然怀疑,我给你的一切顾诚泽都可以给你,我是个残疾人,而他是个健全人,温龄,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会选择他。”
“你是觉得我会贪慕虚荣。”
“难道不是吗?”顾宁暄反问,他憔悴的面容里总有一丝轻蔑,像一块刀片在温龄的自尊上割下一个小口。
温龄抿紧唇不说话,顾宁暄打量着她,轻声说:“你是想说你明明是因为季斯贤,受我的威胁才嫁给我,根本不是因为什么钱。”
他冷笑一声,轻轻勾起温龄的下巴:
“温小姐,我们的合同里写的清楚,我不干涉你的感情生活,你要喜欢季斯贤是你的事,你想傍上顾诚泽也是你的事,我都不会干涉,你又何必在乎我是怎么想的。”
男人的目光昏暗至极,戾气深重,捏着她下巴的指骨有些凉,温龄沉默了好一会儿,平静的说:
“你是害怕你输给了顾诚泽。”
顾宁暄一怔,看见温龄唇边淡淡微笑着,她拂开他的手,低声说:
“我以为你从不在意你的双腿,毕竟是你自己选择摔下去的,你用这双腿换来了顾氏总裁的位置,可你心底里始终觉得你输给了顾诚泽,因为他有健全的身体,可以去到任何想去的地方,不用每天坐在轮椅里,等着别人来帮忙。”
温龄掀开顾宁暄的被子,一点点帮他按摩着,那双腿僵硬无比,像是顾宁暄的神经一直在紧绷着。
温龄垂着眸子笑,顾宁暄猛地攥住她的手腕,眼底已经染上怒气,温龄拨开他的手,继续按摩着。
“为什么生气呢?顾诚泽看上了我是件好事,女人能用色诱办到的事都不是什么难事,你救了季斯贤,我为了回报你嫁给了你,也会为了回报你扳倒顾诚泽,如果我跟他上床可以帮你完成心愿,我会义无反顾的去做。”
顾宁暄心头一滞,猛地捏住她的下巴,皱着眉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温龄脸上异常平静,顾宁暄捏的她有点痛,她定定的看着他。
“我就是这样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顾总从前没见识过,往后会见识到的。”
她重新给顾宁暄盖上被子,起身往房间外走去,走到门口又蓦地停住了。
“我在花园里装了复健用的器械,从明天开始,我会陪着你做复健,直到你的腿能站起来。”
“当然,如果你不想,那就当我从没说过。”
她出去了,顾宁暄坐在床上,低头想着她方才说的那些话。
她一点都没有变,还是这样,浑身的刺,可顾宁暄知道,她的心底,从来都是最柔软的。
…………
顾宁暄曾经做过一个多月的复健,但效果并不是很好。
“不是二少不努力复健,而是……”
江溢说话很少吞吞吐吐的,温龄猜测了一下,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这里交给我。”
温龄走去花园,复健器械边,顾宁暄坐在轮椅里,何冲站在一边跟他说着要注意什么。
花园各个角落里还有保镖,害怕顾宁暄受伤,所以时刻守护着。
温龄看了一会儿,忽然大声说:“何医生!”
何冲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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