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已到,又是一天。今年的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人人自危,杭嬷嬷揉了揉睡眼惺松的眼睛,瞄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宫女,还好,都没有打瞌睡。不打瞌睡并不意味着不困,只不过,今夜的养心殿静谧得吓人,而太后进殿已三个时辰了还没有出来。
“杭嬷嬷,干爹有交待,太后和皇上有要事相商,未得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小太监涎着脸陪着笑:“您老再等等,再等等,或许就快出来了!”
“宝公公呢?”杭嬷嬷皱眉道:“太后年岁大了,有劳宝公公进去劝说一二!”
“干爹有重要事不在殿内!”小太监想着临走之前的干爹说是去御书房取东西,从养心殿到御书房,纵然是踩蚂蚁也走了两个来回了,干爹居然还没有回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不,不会,这可是皇宫内院,他的身份谁还敢动他?或者,他还没有找到皇上要的东西,毕竟,传位诏书一定会藏得相当隐秘。无论如何,这一班岗是要站好了,自己曾对他发誓一定要守好殿门的。
“什么,康清王遇刺,太后进养心殿三个时辰还没有出来?”这一夜,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以大皇子为首的皇子们最近都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每日进宫想要探父皇的病也是不得允许。连皇后都不见的皇帝,谁还有本事能进得了养心殿,对父皇的病郑太医是守口如瓶,越是这般神秘越是让大家不得安心。父皇最为宠爱的二皇子离开了京城,机会于大家都是均等的了。自然,宫中的内线传出来的消息更是让人坐立不安。
从子时到辰时,这个过程是难熬的。都想要急于知道太后和皇上秘谈了些什么,父皇的龙体如何?却又都不敢早早的进宫,毕竟,平时进宫请安都是在辰时的。
“大皇兄早!”纵然是嫡长子又如何,父皇生命垂危了不也没有立你为储君吗?只能说,他心目中的未来天子不在你我之间,谁都想要坐那把椅子,但拼的可不是谁先从娘胎里出来。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没能缺,人力物力财力,拳头最大笑到最后。
“四皇弟更早,你的府第及皇宫远呢,能在辰时准备过来,想必卯时就出发了吧!”来得早又如何,父皇的眼中真正的孝顺儿子可是赵赤那小子。他不在京城,谁也讨不了便宜。眯着眼看了看四皇子,大皇子眼里散出来的是冷冷的光芒,那个位置是自己的,谁也别想夺了去。
“五皇兄”
“六皇弟”
陆陆续续相继而来,谈得来的多谈两句,谈不来的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表面看是亲亲热热和和乐乐的一家人人,但是,撕破脸后那就是生死相争的大仇敌。世上再没有胜过天家这种奇怪的血脉亲情了。他们谁都知道,若有朝一日自己坐上那把椅子,绝没有父皇的心胸能容下一个嫡亲的胞弟。
“咦,那不是皇祖母身边的杭嬷嬷吗?”纵然是昨天就知道她会随了太后出现在这儿,但不知道现在依然在。
杭嬷嬷还在,那就意味着皇祖母也在,看来今日的养心殿又进不去了。那道殿门紧紧的闭着,总有开打时,许多时候,都在幻想自己成就这个殿的主人,可以主宰殿外所有人的命运。
“公公,我等前来给父皇请安伺疾!有劳公公通禀!”照例是大皇子上前请求,他甚至想着,等自己坐上那把椅子第一个就将眼前人的脑袋给拧下来当球踢,真正是混蛋,一个堂堂的皇子居然低声下气讨好于他,而且,不仅仅是一两天,自父皇传出有首先以来天天如此,最后也没个好脸色。
“回大皇子,不是奴才不通禀,实乃是皇上有令,圣上与太后有要事相商,未得令任何人不得入内,大皇子和诸位皇子的孝心奴才一定通禀,还请回吧!”今天拒绝的话更是理直气壮,也省得浪费口舌。当然,也在一定的程度上讨好了他们,毕竟,这一群贵人谁都不能得罪,最主要的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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