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看着床边站着的白胡子老头,想他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楚渊道:“这位便是木痴前辈。”
马六虽说性格狂傲孤僻,但最先开始学做木匠活,便知道了木痴老人的名号,真真假假的故事听了不少,此番见到真人,心里难免狂喜,撑着就想坐起来。
“喂喂,全身骨头都断了,你还是躺着吧。”段瑶伸手压住他,“否则长歪了可没人救。”
“替朕做一件事。”楚渊道,“做得好,朕此战归来后,便赦你无罪!”
从马六房中出来后,恰好叶瑾正在往这边走。见着段白月又拉着他哥的手,顿时很胸闷。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没王法了,皇上的手为什么也能随便摸,而且居然也不怕被人看到。
西南王目不斜视很是淡定,走远之后才自恋道:“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叶谷主对我有越来越友好的趋势?”
楚渊手被他捏得死紧,甩都甩不开,并不是很想说话。
两日后的清晨,号角声响彻整片海天,百姓都是天未亮就爬起床,只为送大军出海征战。日头方才露出一个橙黄色的轮廓,黑压压的战船便已驶离岸边,主战舰体型巨大共分三层,远看如同一座修建在海上的宫殿,九龙旗迎风猎猎,当中是一个龙飞凤舞的“楚”字,笔锋遒劲,是楚氏先祖亲笔所书。
“吾皇万岁!”将士们呼声整齐划一,震天彻地。
船只渐渐隐入白色薄雾中,楚渊负手而立,看着远方喷薄而出的金色朝阳,微微闭上眼睛。
段白月抖开披风,上前轻轻裹住他:“小心着凉。”
楚渊回神,转身与他对视。
“进船舱吧。”段白月道,“甲板上风太大。”
四喜送来刚准备好的早膳,简单的粥与小菜,段白月替他盛了一碗:“吃了。”
楚渊道:“没胃口。”
段白月道:“那你喂我吃。”
四喜公公闻言赶忙低头退出去。
楚渊道:“都开战了,还闹。”
“开战就不吃饭了?”段白月一笑,“这是你第一次打海战,可我也是头一回,大家都紧张。我方才已经安慰过你了,现在换你安慰我。”
楚渊:“……”
段白月指指自己,道:“若是不会哄,就过来亲一下。”
楚渊哭笑不得,伸手拍他一巴掌:“你——”
“先前打西北时我没跟着你,也不知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连饭都不肯吃。”段白月一勺勺喂他吃粥,“怕输?”
“两军对垒,谁都说不准后果是什么。”楚渊道,“开战初时就说这些,的确有些丧气,可我当真心里忐忑。”在旁人面前倒也罢了,但在心爱之人面前,只想要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能畅快些。
“楚项在南海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你有多担心都不多余。”段白月笑笑,“可我们也为这一天多准备了三四年,是不是?”
楚渊道:“道理我自然懂。”
“可就是心里不安,嗯?”段白月伸手将他拉到怀里,问,“在面对我的时候,紧张过吗?从小到大。”
“我紧张你作甚。”楚渊双手挤住他的脸。
“亲你的时候不紧张,初次要你的时候也不紧张?”段白月在他耳边低语。
楚渊身形僵了僵,而后便重重拍了一下他的头,拍完之后一想,这人实在太流氓,于是再拍一回。
“这么多大事都不紧张,紧张一个楚项作甚。”段白月下巴抵在他肩头,“也不怕我吃醋。”
楚渊道:“闭嘴。”
段白月问:“又要赶我出去啊?”
楚渊换了个姿势,把脸埋在他胸前。不准说话,但是也不准走。
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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