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踢踢踏踏行到木架子跟前,两个侍卫讨好的上前开了车门,一个跪倒当了下马石,接下了一胖一瘦两个皇子。
很快,又有兵卒支起了遮阳伞,抬来了太师椅。
两个皇子大模大样坐了,这才抬了手里的扇子指向人群之后,马背之上的公治明。
“无敌大将军,大驾光临,我们大越可是蓬荜生辉啊!”
众人顺着扇子方向,看向公治明一行人,隐隐猜着这等架势的原因就落在这一行骑兵身上,于是赶紧让开了路。
人群两分,就留出了那么一条三尺宽的路。公治明挑挑眉头,眼里闪过一抹厌恶,一抖缰绳上前,冷冷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两个皇子本来摆好了姿势,正打算好好显显威风,等着公治明上前讨好或者奉承,哪里想到人家根本就不认识他们,或者说猜到了也假装不认识。
两人满腔的“热血”突然被一巴掌拍了回去,差点儿没憋出内伤。
二皇子身旁的内侍,还真有机灵的,赶紧上前尖声嚷道,“放肆,这是我们大越的两位皇子殿下。还不下马见礼,大胆的…”
他本来还想骂几句,但公治明一把眼刀甩过去,扎得他立时就夹紧双腿,缩了脖子。毕竟缺了那部分东西,就是被割了胆气,狗仗人势还成,真遇到了猛虎,又怎么会不惧怕?
二皇子见内侍这个样子,很觉得丢脸,一脚把他踹去了一旁,“没用的东西!”
说罢,他又望向公治明,这一次却没了戏谑和轻蔑,眯着眼睛仔细打量起来。
虽然同身后众人一般都是黑色盔甲,风尘仆仆,满身疲惫,但他这个流落在外的兄弟,为什么眼睛会那般亮,眉宇间有种东西,是他从不曾拥有的。
再看他身旁守护的副将,身形魁梧,满身的铁血之气,时刻警惕的模样,一见就知道是忠心之极。更别说后侧那些骑兵了,纪律严明,整齐划一,不愧是闻名天下的铁骑。
同样是人,同样是上位者,同样是秦家血脉,偏偏他们就只能靠金银美女笼络下属,人家却是一呼百应,天下扬名。
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他们注定就要被压制,跪地称臣?
不行,绝对不行!
两个皇子眼底的嫉恨越来越浓,双手握在太师椅上,手背青筋都凸了起来。
“哈哈,大将军不识得我们兄弟也没什么,以后总要熟识的时候。不过,今日我们兄弟为了迎接大将军,可是特意张罗这场好戏。”
二皇子说着话,抬手指了指头顶的木架子,还有那些飘摇不定的陶罐,笑的残忍又奸诈,“前日进宫,见得大将军的孩儿,本殿下就觉亲近之极,于是带出来游玩几日。今日孩子说冷,本殿下就把他吊了上去晒晒太阳。孩童喜热闹,本殿下又请了九个村童来陪他玩耍。怎么样,大将军是否要谢过本殿下 啊?”
听得这话,一众哭闹的孩童家人,还有赶来相助的村民路人都是恶狠狠望向公治明一行。原来罪魁祸首是这一行人,两个皇子是为了找他们的麻烦,才连累无辜的稚童。
但是面对盔甲加身,刀枪在手的队伍,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那些妇人哭喊的更厉害了。
尉迟悔同一众骑兵们哪里还顾得上理会这些村人的仇恨目光,各个都恨不得把眼珠子当羽箭射到罐子里,分辨一下自家小主子到底在哪个里面。
尉迟悔高声怒骂道,“真是畜生,有什么恩怨,真刀真枪杀过去就好。居然拿孩子做筏子?难道大越都是这样没胆子又残忍的孬种吗?”
“救少主,杀光他们!”
“救少主,杀光他们!”
几百黑甲骑兵齐齐举起手里刀枪,高声呼喝,不等将主吩咐就自动摆出了锥形的冲击队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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