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县衙。县衙里到不全是愚蠢之辈,多少知道几个铺子的背景,但人家也没怕。最后很是给“脸面”的扔出来两张二十两银子的卖身死契。
契纸有两个潦草的指印,也不知道是不是李家两位舅兄的,却让衙门里得了理,一口咬定两人收了银子自愿卖身的。再闹下去,怕是谁也不会得好。
因为去东海银矿那是皇后娘娘的产业,谁敢不服谁就去京都找皇后娘娘理论。
这话若是别人听说,许是吓个半死,毕竟小老百姓,谁敢同皇后娘娘作对啊。
但对娘子军众人来说,皇后娘娘就是主子啊。对李二蛋来说,那就是伤兵营里给他煮粥的大姐啊。
于是,他安顿好家里,又在铺子里借了盘缠就一路找来京都了。有了娘子军们的指点,他也没直接奔去宫门,就来了农庄。
丁家老两口听了原委,怎么都觉有人在败坏闺女的名声,这才让人给闺女捎信儿回来处置。
丁薇从头听到尾巴,脸色黑得比墨汁都深重。
东昊因为是承接了西昊的烂摊子,国库早被司马家挥霍一空,几乎连老鼠都不愿意光顾。她舍不得看公治明整日为了银子发愁,这才有了大船东渡探查,得了银矿的事。
本来公治明安排的也很好,朝廷世家重臣,外加他们夫妻,出力的楚家和方家,都有分润,皆大欢喜。哪里知道,她一番好心,给东昊寻的聚宝盆,如今却成了老百姓的魔窟!
亏她还整日里自诩聪慧善良,时不时搞个慈善捐款,救助无家可归之人,扶住老弱。哪里想到,居在某处老百姓眼里,她已经是最大的女魔头!
“啪!”丁薇实在忍耐不住,一把拍在石桌上,声音响得连刚出了灶间的吕氏都惊了一跳,慌忙跑过来抱了闺女红肿的手掌抱怨。
“谁惹你生气,你就找谁,嫁了个皇帝,难道还要受气不成?何苦把折腾自己手掌!”说罢,她就赶紧扯着脖子喊自家儿媳,“老大媳妇,你妹子伤了手,快去我屋里开箱子取药膏!”
刘氏正端了簸箕坐在灯下挑拣豆子,明日准备做些新鲜豆腐给小姑吃。听得这话就赶紧起身,差点儿把豆子撒得满地都是。
云影本来去安置行李,众人要住一晚。回来就听得这话,赶紧拦了刘氏,回身去自己包裹里取了一只小瓷瓶。因为安哥儿平日淘气,常有磕碰,魏老爷子走前特意给留了最好的药膏,不想如今倒是先给主子用上了。
丁薇手上涂了药膏,立时清凉许多,但心里的怒火却怎么也熄不了。待得扭头一看,李二蛋又跪下了,就道,“这事让你受苦了,先起来,最近先在庄里住着,别客套。等我处置完了,你再回家去。”
李二蛋立时磕头,想起这一路的艰辛和苦楚也是红了眼圈,感激道,“谢皇后娘娘做主!”
“不用谢,这事是我疏忽了。”丁薇好言劝了几句,等在廊檐下的丁老大就过来带了李二蛋下去。
丁老头儿这会儿也抽出了烟袋,吧嗒抽了两口,到底还是劝着闺女,“安哥儿他爹不在家,你若是为难就先把这事放放吧。等他回来再处置也不迟,你一个妇道人家带着孩子,小心…”
丁薇怎么会不知道老爹是担心她吃亏,勉强忍了怒气安慰老爹,“爹,你放心,我有分寸。再说这银矿还有方家一份呢,我明日寻方丞相同方大哥一起说说。”
“那也好,方丞相是个有办法的。”
爷俩说了两句话,夜色也就深了,丁薇在老娘唠叨声里勉强喝了一碗清鸡汤就躺下了。第二日一早吃了早饭就上了马车,直接回了宫。
丁家人虽然舍不得,但到底也知道闺女有正事要做,于是就依依不舍的放了闺女回去。至于安哥儿终于发现不能留下同表兄表姐一起抓鱼,很是闹了阵子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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