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云伯就是看得心头一跳,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好似有三分熟悉,但仔细想想先前并不曾见过这位贵公子?待得再要仔细想想的时候,小福子却是从门外疯跑进来,禀告道,“老太爷,尉迟将军护送孙少爷到了!”
“茂哥儿到了!”云伯喜得立时站起就往门外跑,自然也就把方才那点儿疑惑扔去了脑后。
众人听得消息也都聚到门口,打算看看云家这位庶孙到底是何模样。两家如今算是通家之好,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位庶孙若是个好的,也是皆大欢喜。
这么多年,云伯即便没回七里镇,但每年都有东西送回去。特别是待这个读书极有天分的庶孙,几乎是京都里流行什么文房四宝,诗集新书,或者男孩子喜爱的小物件都不曾短缺。
所以,云茂虽然没有见过这位祖父,却是隐隐对他多了几分孺慕感激之情。几乎是一下车,见得头发花白的老爷子喊着眼泪迎上来,他就跪倒磕了头。
老爷子哆嗦着手把孙子扶起来,眼见他眉眼间同那不孝子有三分相像,忍不住就痛哭起来。
“茂哥儿啊,你受苦了,以后跟着祖父过活吧!”
“祖父!”毕竟是十七岁的半大孩子,哪怕先前父母和嫡出姐姐待他并不好,突然间家里就空了,他心里怎么又不恐慌,更何况还被皇上剥夺了科考的机会,前程无“亮”?
这会儿,云茂也是呜呜哭了起来,“祖父,孩儿想读书!孩儿知道父亲那些事,但是拦不住…”
“好孩子,我知道你是个好的。如今到家了,什么都好说,先进门!”
云伯抹了一把眼泪,就牵了孙儿进门,很是同众人见了一番礼。
众人瞧着他文质彬彬,并没有如何凶恶模样,都很是喜欢,纷纷出言安慰了一番。末了就出言告辞,给这祖孙俩留些独处的空间。
方才还热热闹闹的院子,转眼间走了个干干净净。李婶子恭敬问询了两句,就拉着儿媳下去给孙少爷准备吃食了。
云伯仔细打量孙儿并没有什么疲惫之色,显见路上没有吃过辛苦就越发欢喜了。
“七里镇的产业都处置了?”
云茂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来都是银票,低声道,“先前父亲低价‘买’来的那些铺子,都还回去了。这些家里原本那些铺子卖得的银子,还留了两个进项最好的,连同老宅都请可靠的管事照管了。祖父什么时候想回去都使得!”
云伯对孙儿处置如此之好,倒是有些出乎意料,想起不孝的儿子,迟疑着又问道,“你父亲母亲那里…”
“孙儿已是打点过了,北行路上必定不叫父亲母亲吃苦。倒是嫡姐随我一车前来,已是送到不远处那做素心庵里了,我也留了银钱给庵主,想必也会多照料姐姐。祖父若是惦记,以后我常去探看长姐就是。”
云茂说的条理分明,没想到惹得老爷子又掉了眼泪,“你小小年纪,就已是如此懂事。你父亲若是有你一半,也不至于带累得云家都败了!”
“祖父莫哭,还有孙儿呢,孙儿必定好好读书,即便不能出仕,也能做个大儒,将来写书作画,都能光宗耀祖!”
“好,我孙儿有志气。”云伯听得这话,更是喜爱,“你年纪也不小了,祖父细心查访,这京都很有些人家的闺女不错,待得以后求皇上赐婚,早些成亲生子,祖父就是死也能闭眼睛了。”
“祖父…”
祖孙俩足足说了半晌话,待得云茂吃了饭就搬去东跨院住了,以后的日子果然刻苦读书,待老爷子晨昏定省,孝顺至极。偶尔还陪着老爷子来丁家走动,很得众人喜爱。
就是吕氏都常遗憾没有年纪相当的孙女,若不然嫁给云茂可是极好,进门没有婆婆管手管脚,夫君又知礼,可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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