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上了洪水和瘟疫。我因为会些医术,秦东家也献出那几船药材,就都直流在汶水城了。如今洪水退了,瘟疫也治好了,这才重新上路。”
罗婶子其实还有很多想问,但却突然想起先前听人说过的闲话,于是惊叫道,“哎呀,汶水城里那些人说的云菩萨,就是你吗?”
丁薇点头,“都是大伙儿抬举!”
“这可不是,听说汶水城里很多人家都供了你的生祠。云娘子,不,菩萨,我们一家还能再送您回东昊,实在是太好了。我这就去同当家的说,怎么也要少收一半银子!”
说着话,罗婶子就脚下生风的跑掉了,亏得她那般膀大腰圆却是动作敏捷。丁薇想拦也没拦住,无奈就走去船舷旁看看风景。
月色下的河面,波光粼粼,宁静又美丽,如同娇羞的少女,难得露出一次柔美的一面。
丁薇却看得叹了气,好似河面上倒映出的,满满都是那个人的模样。
冷厉的,温柔的,皱着眉头的,无奈宠溺的…
只是不知,这样的月色下,他的怀里抱着谁?
前舱窗口,秦睿半倚在锦垫上喝着汤药。秦全神色里,一半兴奋一半犹豫,好不容易等着主子喝了药,就小心翼翼问道,“主子,皇宫里若是知道咱们走了,怕是…”
秦睿冷冷一笑,抬手抹去嘴角的药汁儿,这才应道,“只要我的命在,你也活着,大越还有什么值得留恋?天下之大,我们尽皆去得!”
秦全闻言,想起这些年主仆两个相依为命,也是红了眼眶。
“那人怕是还以为主子不知道真相呢,只要主子解了毒,他就再没办法了!”
秦睿眼里也是悲喜参半,“什么王爷至尊,什么疼爱如子,不过是个笑话罢了。待我解了毒,寻到血脉根基,我一定要回来讨还公道!”
“主子,一定带上奴才,奴才要给娘亲报仇!”
不说主仆两个如何感慨离开伤心之地,只说东昊京都里,光明殿前,公治明同样在对月兴叹。
记得当初住在云家小院的时候,他因为半瘫,很少出门,偶尔月圆之夜,丁薇挺着肚子,推着轮椅陪他在院子里转悠。夜虫啾啾,月色明亮,院子角落的夜来香幽幽。偶尔她的汗珠会低落在他脖颈里,也一点点捂热了他冰冷麻木的心。许是就从那时候开始的吧,他开始觉得同这个女子一辈子,这般静静看着世间美景到老,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可惜,美好日子刚刚开始,他就把她弄丢了…
“少爷,少爷!”
云伯远远从台阶下爬上来,累得气喘吁吁,不知因为何事心急,连改口都忘记了,又唤起了“少爷”。
公治明收回思绪,墨眉微皱,不知为何心头隐隐有些悸动,“云伯,可是哪里来消息了?”
“信啊!”云伯双手扶了膝盖,喘了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话,“黔州铺子送了信来。”
公治明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之色,微微叹了气。当初丁薇为了给娘子军们寻个退路,也是广开财路,各个州府都开了铺子,如今已是到了收获的时候,各个铺子都在盈利,加者海南运回的那些新奇水果和物件儿,每月送来账册上的数额,甚至都让他吃惊。
今日想必,又是黔州送了账册银票,或者是娘子军给安哥儿搜集的一些小玩意吧。
“账册和信件都给云影吧,别的送去偏殿,明日安哥儿醒了再告诉他。”
“不是啊,”云伯终于缓了过来,听得这话就急了,但终于还知道背人耳目,压低声音嚷道,“主子啊,这信好像有些说道,老奴瞧着,瞧着像是丁姑娘写的!”
“什么!”公治明双眸瞬间亮得怕人,一把扯过信就大步进了屋。
云伯警惕的望了望四周,眼见亲卫们都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