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娘子正盯着安哥儿发呆,突然被主子问到就吓了一跳,想了想到底还是说道,“姑娘,那个,外边到处都传开了,说…恩,说安哥儿是将军的亲生子,说您…是将军定下的妻室。”
“什么?”丁薇立时瞪了眼睛,挣扎着想要起来又不小心碰到了伤腿,疼得抽气不已。
她本来还想等伤势好一些,就带着儿子去寻爹娘。但如今人人都知道了她同公治明有染,儿子也是公治家的血脉,那岂不是在头上顶了个黄灿灿的金招牌,走到哪里都别想有安宁日子过。
果然,程娘子也觉得事出突然,不敢瞒骗,又道,“城里很多富贵人家都听说了,正往府衙里送贺礼呢,将军还说过明日开宴…”
“可恶!”丁薇怎么会不明白,这是公治明怕她离开,先斩后奏,断了她的退路。
那边云丫却是慢了半拍,突然冒出一句,“哎呀,我说怎么总瞧着小少爷像谁呢,原来是将军!”
丁薇听得差点儿翻了白眼,心里刚刚生出的那点儿偷跑的心思也立时打消了。她一个女子,即便会一些医术,练了几日飞针也荒废了,带着儿子怎么逃跑呢?是依靠老实憨厚的程大友夫妻,还是天真到憨傻的云丫,还是根本就是“卧底”在身边的云影?
这般越想她越泄气,挥手吩咐道,“你们两人不要管外边说什么,记得以后,安哥儿只能你们两人照料,云影也不能沾手,懂吗?最重要的是,绝对不要让安哥儿离开我眼前!”
“是,姑娘。”程娘子猜出一二,她虽然觉得主子嫁给大将军没什么不好,但一家人早就发誓效忠,主子怎么吩咐她们就怎么听,绝对不会错半点儿。
至于云丫想起主子昏睡时,也曾这般吩咐,她后来还是让云影把小少爷接过去了,多少都算违背了主子的吩咐,于是赶紧跪倒赔罪。
丁薇示意她起来,还想再说几句,但这次受伤实在太厉害,只能下死力看了儿子几眼就又昏睡过去了。
云丫大惊,要去寻大夫,程嫂子却拦了她,替主子盖好被子,末了把小主子抱在怀里,心里盘算着把两个儿子送回庄园去,这段时日就专心伺候大小主子了。
窗外,北风吹着残雪满院子乱跑。公治明带着云影一前一后沉默站了良久,“好好伺候,准备行李,三日后上路。”
“啊?”云影本来红了眼圈儿,听得这话却是一惊,“少爷,姑娘的伤太重,不宜赶远路。”
“慢些走无妨,”公治明却是坚持,“魏老爷子医术更高明。”
想起脾气古怪又火爆的魏老爷子,若是知道他的宝贝徒弟受了这么大的罪,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呢,云影咧了嘴。但说起诊脉用药,确实没有人比魏老爷子更厉害了。
“是,少爷。”
公治明侧耳听了听屋里轻微的呼吸声,还有安哥儿奶声奶气的要小木马,他的神色终于缓和了几分,转身去了前衙。
丁薇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夜半,伤腿疼得厉害,肚子也跟着凑热闹一样咕咕叫,惹得她实在睡不过去。于是就拍了床侧唤人,“云丫!”
“姑娘,我在。”应声过来伺候的却是云影,丁薇一惊,立时扭头去寻儿子。
云影再也忍耐不住,双膝跪地就磕了头。
“姑娘,程嫂子抱了小主子睡在隔间的大炕上,没有离远。云丫去热饭了,您若是实在不喜奴婢,奴婢这就换云丫回来。”
说罢,她就半趴在地上低声啜泣起来。
丁薇心里也是酸涩,她不是心狠的人,相处两年,云影待她们母子多有帮助,她早就把这姑娘当做亲妹妹一样。但如今真相突然毫无预兆的砸了过来,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揭过去。
两年,她被瞒骗的一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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