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怕是要多打扰您一会儿了,等这小子睡熟了,我再把她抱回去。”
公治明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低头瞧着安哥儿却是睡的安稳了,这才拿起枕旁一本书读了起来。
云伯小心翼翼挑了挑烛火,末了同云影使了个眼色就退了出去。
丁薇守着儿子,先前还盼着胖小子赶紧睡熟,然后抱了他回去。后来却觉眼皮越来越沉重,困倦之极就想着先眯一会儿,结果一闭眼就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公治明慢慢放下书,望着昏黄烛光下,同样睡颜安宁美好的母子俩,良久没有出声。就如同干渴的旅人突然见到一片湖泊,这个瞬间,他即便心肠冷硬如铁,也会怔忡难言。明明上一刻还在等待死神慢慢临近,下一刻不但身体恢复有望,甚至亲眼见到公治家的血脉降生。
幸福来临的,太过突然又猛烈。
睡梦中的丁薇不知道,她们母子已是同孩子爹爹一家团聚了。她的梦里依旧是儿子的哭声,以至于她的眉头州的紧紧,手里下意识摸到儿子就不肯再撒手。
公治明眼里闪过一抹怜惜,伸手替她拨开眉心,末了双臂一角力抱了她上炕。
他的大半身子僵硬无力,使得这个简单的动作,无比艰难。但上前想要帮忙的风九,还是被他瞪得缩回了屋角。
这是他的女人,他的儿子,即便再艰难,他总要竭尽全力庇佑他们平安,不假他手…
初冬的暗夜里,北风吹着单薄的雪花在院子里四处玩耍,落得站在廊檐下的一老一少身上,几乎把他们染成了雪人一样。但两人眼里的喜色却随着屋里灯光的熄灭乍然亮起,云伯双手合十,无声的连连念佛,云影也是低了头,心里长长舒了口气…
一夜无话,北风在天色将明的时候也玩耍累了,不知跑到哪里安歇去了。难得一个安静的早晨,树上的两只寒鸦欢快的在树之间跳跃,叽叽喳喳间在向人间报告着晴好日子的讯息。
丁薇难得睡了香甜的一觉,模糊中好似听得儿子在哽唧吵闹,于是顺手抱起他,掀开衣襟就开始喂奶。
胖小子许是饿得狠了,小嘴欢快的吮吸着,一只小手还霸道的护着他的粮仓。
丁薇顺手揉揉干涩的眼睛,低头笑骂儿子,“臭儿子,这会儿不哭了,昨晚…嗯!”
说到一半,她突然想起昨晚之事,惊得抬头一看,下一瞬却是立时红了脸。
公治明正坐在对面,手里拿着一本书,好似看得很认真。可是,少爷啊,咱好赖也是文武双全的人物,能不能别总把书拿倒啊?
丁薇羞得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又做蠢事了,居然在男子眼前袒胸露乳喂孩子,虽然事出有因,虽然她半梦半醒,虽然…
但是,还是被人家看光了!
“啊!”
安哥儿正吃得欢快,突然被老娘一声尖叫吓的丢了“粮仓”,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四处张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可惜,他却不知自己这般动作,倒是让老娘更尴尬了。
丁薇一把扯下衣襟,她想跳下地去,想说几句话转圜一下,可惜好似被施展了定身术,除了瞪大眼睛,半点儿也动不了。
风九躲在墙角,脸上肌肉疯狂哆嗦着,手指狠狠抠着窗棱,肚里肠子都忍笑忍得转了筋。风老大,我再也不吵着出外差了,留在主子身边,这日子实在太快活了…
安哥儿看了半晌没看没明白,又见老娘把自己的粮袋子收了回去,果断发了脾气。
“啊,啊!”婴孩嘹亮的哭声好似春日里的第一声雷,迅速打破了屋子里冻僵的气氛。
丁薇手足无措的开始哄儿子,这会儿就是打死她也不能再继续喂奶了,只能委屈儿子吃个半饱儿。
可惜安哥儿哪里能够理解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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