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我与公主云泥之别,能有什么事。”苏易溪神情一黯,随即掩饰了过去。
玉落池却眼神一凝,微微一笑道:“苏哥哥说话,什么时候也学着这么酸溜溜的了?你与公主虽说身份有差,但怎么也不是云泥之别。你若是愿意,皇上随时可以重用你。”
苏易溪一时尴尬,知道自己说漏了心思。他之所以踌躇不前,不就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公主吗?
“苏哥哥,你实话告诉表妹,你对云舒,究竟有几分情意?”
苏易溪怔怔望着她,随即别过头说:“并无情意。我对公主,只有敬仰之心。”
“那你为什么要带着公主赠你的荷包!?”玉落池指着苏易溪腰间那绣了鸳鸯图案的荷包,高声问道。
苏易溪一向从容文雅,此刻却如同被人看穿心事一般,显得神色慌张,支吾道:“这,这……”
玉落池窃笑:“你可不要说,这不是云舒送给你的。”方才在宫中云舒对自己说了种种,说到两人的信件往来,又说自己曾送给苏易溪荷包,可是苏易溪回信说自己不会佩戴,但是谢过公主好意。可是此刻,这荷包却分明被苏易溪随身携带,如果不是心中有公主,又怎么会时刻戴着别人赠的信物呢?
“只是觉得样貌好看,戴着也无妨……”苏易溪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自己也不能说服自己。
“苏哥哥,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说实话吗?!”玉落池真是恨铁不成钢。
苏易溪一屁股坐到正门前的台阶上,懊丧道:“我,我也不知道!”
“你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欢公主,还是不知道怎么跟她表明自己的心意?”玉落池走上前,在他旁边坐下,一如小时候两人经常在一起诉说心事那般。
苏易溪望着身旁的玉落池,突然觉得时光如白驹过隙,一转眼,两人都已经长大成人。面前的这个人,自己心仪了那么多年,本来以为会一直守护着她。可是长公主出现了,不知怎么,莫名地觉得她和落池很像,听她说起从前的事,莫名地想要保护她。
“那日公主派颖儿传信给我,信中说幼时曾经和我有一面之缘。我这才想起,原来她就是当日那个被众人欺负的小女孩!这几日来,那个画面始终在我脑海挥之不去,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苏易溪双眼出神地望着眼前的青石地板。
“苏哥哥,你心中明明是有公主的,你为什么就不愿承认呢?”玉落池想要让他看清楚自己的真心。
“也许我心里真的有公主,可是,公主身份尊贵,而我,什么都不是,不过是一个世家子弟罢了。我有什么资格去让皇上指婚呢?”
玉落池看着苏易溪,一直以来,他都是那么随心自由,没想到他也会有自卑的时候。
“苏哥哥,以你的才干,何愁不会有与公主相配的身份?你需要的,是面对自己的内心。”
苏易溪沉默,似乎是在考虑玉落池的话。
玉落池见他还在犹豫,便说道:“你可知道,你一句童言无忌伤了公主的心,她已经去求了皇上,要自愿和亲到西沉国,皇上已经答应了!”
“什么?!”直到此刻苏易溪才变了脸色,猛地站了起来,“公主怎么能嫁给西沉国皇帝?那人都可以做她的父亲了!”
“皇上已经昭告了百官,就差一道真正的圣旨了。”
苏易溪顿时心急如焚,一张脸上早已没了往日的冷静。
“苏哥哥,你现在知道自己心里有多在乎公主了吗?只是如今皇上已经答应,皇命不可改……”玉落池脸上一副很遗憾的样子,其实却是激将法。
“不行!我要求皇上收回旨意!哪怕只有一点希望,我也不能看着公主嫁给别人!”苏易溪此刻哪里还顾得许多,作势就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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