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拿起手机按动博涵号码的时候,门咔嗒一声缓缓开了条缝,露出博涵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庞,脸色特别特别的惨白,看不到一丝血色,反而是眼睛布满了爆红的血丝。
从没看过他如此失神的样子,往日梳得一丝不苟的短发此刻凌乱的搭在耳边,脸颊冒出青色的胡茬,红红的嘴唇因为高烧竟然翘起几块白色的皮屑,他舔了舔嘴唇,有气无力地说:“来啦,梦瑶。”
大概是看到了我脸上的惊愕,他说完就立刻扭过脸转身往房间里走去,留给我一个硬撑着的晃晃荡荡的背影,往日那挺直的英雄般的高大骨架竟染上了落寞之色。
这个一贯以冷傲刚毅示人的坚强男人,坚硬的外壳底下包裹着的也是有血有肉的身躯,他一样会生病,一样需要有人照料,现在就是他最软弱的时候。
他的样子让我好心疼!
想起自己每次遇到麻烦的时候身边都有他陪着,不是帮我讨回公道就是安慰鼓励我受伤的心,尤其是上次受伤在医院,他更是陪我到了几乎寸步不离的程度,而自己却以弱者的姿态心安理得地接受着他的照顾,甚至从没有想过该怎样去关心照顾他。
在跟他的这份爱情里,自己付出的太少,而得到的太多了!我愧疚、自责、后悔。
快步跑到他身边,拉过他手,好烫,这温度怎么也超过38度,我之前有照顾生病的爸爸经验,一摸手就能猜出大概温度。
我又着急又担忧,抬头看着他说:“博涵,你在发高烧,我带你去医院。”
他却一把甩开了我的手,像个任性的大男孩似的反抗着说:“不去,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这两天去东北出差,有点水土不服而已。你把药拿来,我吃了药就好了。”
他这人,就是一贯的嘴硬,嘴上不服软,身体却很真实,歪倒地靠在床头,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喉结艰难地上上下下吞咽了几下。
一定是初春乍暖还寒的季节,本就容易着凉感冒,再加上他这次出差走的线路是从上海飞广州再飞东北,几千里行程跨越了四十度的温差,不生病才怪。
知道他的脾气,只要他决定了的事情,没人能改变。不去医院就不去吧,我刚才在楼下买的药比较全,之前因为护理爸爸,多少对发烧感冒的治疗也有些心得,姑且就大着胆子给他治治。
“那我这个没有牌照的赤脚医生可就要大显身手啦!”我把嘴凑到他耳边,调皮地说。
“嗯嗯。”他嘴边爬上笑意,下巴翘起好看的弧度,闭着眼睛直点头。
金融大厦这个总统套房,是公司专门为他加班太晚不方便回家而长租的,里边的物品一应俱全,我找到柜子里的药箱,拿出体温计。
如果温度不超过38.5度就只吃消炎药和感冒药,如果超过38.5度就必须加入退烧药,还要加上冷敷。
回忆起过去对付老爸高烧的经验,心里有了数,准备先进行第一步测体温。
使劲甩两下体温计,水银位归零,把灰色的水银头朝着他腋下摸去。
可他身上的睡衣衣扣系得紧紧的,要想把体温计塞进去,必须得解开扣子。
我伸到在空中的手有些迟疑,停在半空,如果伸手去解他的睡衣扣,会不会让他多想,以为我主动想那什么?要是因此而点着了他的欲火,后果可是相当的可怕。
回忆起上次在男卫生间的一幕,他发泄欲火的方式令我疼彻心骨,什么时候想起来都怕怕的,不由得浑身一抖。
可是如果不量体温,我连给他吃什么药都没把握,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和烧得几乎失了血色的嘴唇,我咬咬牙,伸出抖抖索索的手抓住了衣扣。
扣子锁在扣眼儿里,好紧!推拉了好几次,才把第一颗最靠近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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