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向吧台，刷光卡里最后一点钱，余额还剩不到一百块。

    这就是他们所谓的拜师仪式，用别人的痛苦换来自己的享受，我不知道他们今晚吃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大概是白占别人便宜的快感，大概会觉得我懦弱好欺负，也许得了便宜临走还会骂我一句傻瓜。

    哑巴吃黄连，无比的窝心！一个人走在冷冷清清的街道，路灯把我影子拉得好长，咔咔的足音敲醒了刚才因气愤而不太冷静的脑子。

    我心疼自己的胃和白白花在路上的三个小时，以及站得太久酸疼的脚掌。

    随便买个路边摊煎饼果子，顾不得形象，蹲在马路牙子上吭哧吭哧咬下一大口，心想，认了吧，不认又能怎样？这闷亏吃得，想发火都找不着对象。

    但愿这顿饭能换来大家心里舒坦，打破对我的芥蒂，接纳我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第二天上班，大家伙儿见到我就像昨天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目光与我对视的时候匆匆躲开，没人再提昨晚的饭。

    “小戴，吃包子吗？”胖子还跟昨天一样站在门口，今天不同的是拿了包子递给我。

    我本不想吃，没他那么好的胃口，又一想人家这算主动示好，不吃似乎拂了人家的意，就笑着接了过来，咬一口，满嘴的肉香弥漫。

    当当两声，秦经理习惯性的敲了敲桌子，清清嗓子说话：

    “快到月底了，今天大家开始盘库存，所有经销商的店面和仓库都要排查登记清楚。小戴，你跟着胖子去盘他的经销商。”

    我看向胖子，他冲我点点头，说了声，走吧。

    这算我正式开始接触销售员的工作，两千元的投名状交了，不用干打扫屋子的活儿，改成盘库存，这多多少少是个进步，心里有点小激动，一路快走跟上了他。

    仓库门一打开，一股刺鼻的化学品味儿扑面而来，熏得我有点窒息，捂住鼻子。

    一摞摞垒起来像小山似的铁桶，高高低低堆满了所有空间，拥挤得让人没地儿下脚，胖子一跃跳在了门口不算高的几个铁桶上。

    扭过头一边敲着铁桶一边对我说：“这就是今天咱俩的活儿，看看，这阵势，多雄伟。给代理商压了这么多货，还是完不成销售任务。”

    说着冲我伸过手来，我拉着他的手爬到了铁桶堆里。我们开始点货。

    里边有二十几种不同产品，每种产品又有不同包装，加在一起就有六十几种品相。每清点完一排，都要把它们挪位归类，方便下次出货。

    我开始觉得自己眼睛不够用，在灯光昏暗的墙角，分辨包装上各种德文小字好费力，挪来挪去地拎桶也拎得胳膊发酸。

    胖子眼睛点着数嘴里也不闲着：“光这个代理商就压了三大仓库货，每月盘点人手都不够用，我们还得来帮着弄。啥时候能把这些货都卖完就好嘞。”

    “叮”的一声电话响起，他跳下铁桶举着电话跑出去接，人就再也没回来。

    我望着还剩十多行的铁桶，脑里忽然跳出愚公移山这几个字，心想，人家愚公能一锹一锹把山挪走，我也能一桶一桶把货点清楚。我拿愚公激励自己。

    埋头点货，干得昏天黑地，中午没吃饭，一直干到下午下班。

    两个肩膀酸得抬不起来，腰也疼得好像要断了，两只手捂着腰眼，支撑着自己从铁桶上爬了下来。

    胖子回来的很是时候，拿过我手里登记好的库存表笑着说：

    “没看出来你还挺能干的。”然后大步回了办公室，我迈着酸楚的双腿，已经没力气跟上他，一点点往回蹭。

    到了办公室，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听见胖子在跟秦经理汇报，他说今天自己埋头苦干了一整天，胳膊腿都酸了，好不容易把一大仓库的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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