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皇上,妾身这胎也不知是皇子还是公主,若是停了她的避子汤……”里面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去。
“那便想个办法一劳永逸。”
“皇上待妾身真好。”
里面的笑声一阵高过一阵,直直的刺激着沈清颜的心肺,她高高踮起的双脚,此时如同被紧紧的钉住,动弹不得。
“啊,皇后娘娘……”门外有值守的宫女打来热水,一眼看到了沈清颜惊叫着。
里面的人顿时僵住了,齐齐看向门口。
“妾身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凤安。”如妃杏眸一睁,一抹笑意涌上,恭敬请安。
“你怎么来了,也不让宫人通报。”赵煦不悦的皱眉,这沈清颜是越发没规矩了。
“回皇上的话,臣妾也是刚到,这不荔枝已经通报了。”沈清颜红着眼圈强行忍着涌出眼眶的泪意,假作刚到的模样,捧上手中的锦盒。
“皇上让臣妾作的百鸟朝凤的画作,臣妾已经赶了出来,请皇上过目。”奉上她熬了数夜才画出来的画,表示她此来并非无事。
赵煦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轻嗯一声示意如妃接过。
“妾身多谢娘娘厚爱。”如妃将锦盒拿在手,便迫不及待的翻看起来,一边啧啧称赞,一边道谢。
沈清颜柳眉轻扬,满眼不解:“这不是皇上要的吗?”
“朕要这个干什么,如妃想要,不好意思开口,朕才替她做了主。”赵煦轻描淡写。
如妃欣喜的模样,像针尖一样刺痛了沈清颜的眼。
他……他竟然说是替如妃要的,枉她以为他是真心喜欢她的画作,日夜赶工,苦熬这么久才堪堪画出,他就这般弃如敝屣?
看着他揽着如妃转身离去,连看都不曾多看她一眼,沈清颜抚着心口痛苦的皱眉。
刚刚两人的对话涌上心头,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那般爱慕他,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可他在大婚前还跟她鸿雁传书口口声声说喜欢她,自从娶她入宫后,她面对的最多的便是他的背影。
就连侍寝之时,他也是不愿意面对她,每每都是从后面……
甚至也不许她的手触摸到他,每每都将她的手腕用布条系住……
原以为他就是这样冷情冷性的人,可他在如妃面前却能那般温柔。
似乎她心中珍视的两个人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情谊,随着寒冷的清风飘扬而去。
从勤政殿回去后,沈清颜便病倒了。
宫里的人来来回回的都来转了一圈,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却一直没来。
“皇后娘娘在想什么?”如妃一身大妆,脂粉淡扫,美若天仙。
“你来做什么?”沈清颜撑着身子侧过头去,不愿看她。
“皇后娘娘这是听到了皇上说的话?”如妃伸长手指,上面丹蔻艳红如血,脸上竟丝毫没有被撞破的尴尬。
沈清颜心口一痛,咳嗽起来。
“哎呀,姐姐,你别急啊,你想不想知道,那避子汤是给谁喝的?”
“你……如妃,你别得意,待本宫父兄回来,绝没有你的好日子过。”
“哼,妾身好怕呀,只怕你等不到他们回来了。”如妃看看时辰,算计得差不多了,脸上一变,突然捂着小腹痛苦地叫起来。
“啊……好疼,皇后娘娘,你……你做什么,孩子,我的孩子……啊。”
她唱作俱佳,嚎了几声,身子便软软地沿着床榻划了下去。
门口锦帘“啪”的被扯下,一个高大的身影大步进来,一把抱住跌落的如妃,温柔地轻唤:“爱妃。”
“皇上,我的孩子……孩子。”如妃的手指直直的指向沈清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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