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我在外头等你。”她说道。
终陵弃迟疑了一下,推门进入了那间单独的密室。
密室内的光线很暗,仅有一盏灯烛在侧面的墙壁上燃烧,所发出的微弱光芒仅仅足够室内的两人看清彼此的容貌。
终陵弃看到了那个坐在竹席上等候自己的中年男人,他下意识地想要跪拜下去,但在膝盖触及地面的时候他反应了过来,面前这个人并非皇帝,即使他们长得很像。
“终陵弃吗?”
“是我。”他恭谨地向对方行礼,在对方的示意下坐在了对面。
“没想到和你的第一次见面,会在诏狱这样令人不舒服的地方,不过没有办法,唯有此地可以确定不存在别人的耳目。”中年男人笑了笑,“那么,在谈正事之前,你一定想知道我是谁吧?虽然很想长话短说,但为了让你心中少一些疑惑,还是尽量从头说起吧。”
终陵弃点头:“愿洗耳恭听。”
“我叫牧清淳,是当今皇帝陛下的胞弟,在隐去身份之前,曾短暂地受封过蓟王。”他停顿了一下,自嘲般说道:“为了防止你接下来称呼我为王爷,先提前告诉你,早在十九年前我就已经被削夺了爵位,现在是一介布衣。”
“这……”终陵弃讶异地看着他。
“我的另外一个身份,是忘川渡主。”牧清淳用无比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让终陵弃心中石破天惊的话语。
“如你所猜测的那样,十八年前忘川的复活和帝国是有关联的,我在陛下的支持下,找到了江湖上那些以古忘川刺客异族自居的人,以他们为主干重建了这个组织。”
“为什么……”
“因为帝国需要一支阴影中的力量。”牧清淳简单地回答道,“同时,复活忘川并以其活动为对象进行研究,也有助于陛下更深刻地理解江湖的本质和规律。陛下认为帝国的江湖不可能永远依靠云中剑和荒芜的力量来维持稳定,他希望子孙后代能够将它握在手中。”
终陵弃不理解地质问道:“可是忘川之前所做的一切分明就是在搅乱江湖!难道那些流血的事情都是陛下授意的吗?”
“为了测试江湖的韧性以及尽可能公平地观察,陛下命我们对忘川采取宽松的管理,并放任其自然发展。这才导致了你所说的那些事情,但流血并不是陛下所想要看到的结果。”牧清淳为皇帝辩护道。
“那么四皇子殿下担任忘川的左渡领,也是陛下许可的?”
“当然,陛下认为他非常出色,曾经多次动过将他立为储君的念头。许可他接触忘川的经营,也是希望用这种方式帮助他了解江湖并积累一些必要的经验。”
终陵弃沉默了一下,随后讥笑道:“可惜四皇子并没有耐心等下去,而陛下现在也有些后悔了吧?养虎为患。”
“对自己的亲生儿子用养虎为患这个词想必陛下是不会同意的吧。”牧清淳笑了一下,“但是我想陛下确实对牧芝昭失望了。我这个皇侄也确实太心急了,他为什么不愿意耐心一些呢?只要他愿意多忍耐一些,那些他想要的东西迟早会是他的吧?”
终陵弃没有接话,这个时候他认为自己沉默会比较好。
“陛下是有脾气的,尽管他有过将帝国交给牧芝昭的念头,但陛下不会允许牧芝昭自己伸手来要。但其实也不能怪皇侄太过心急,太子已经三十岁了,他也不是什么年轻人了。”牧清淳摇头,“但陛下的身体依然很健朗,秋狩的时候他仍然能披甲上马开弓,我甚至毫不怀疑,如果这个时候匈奴人再打到朔方城下,陛下也会像七年前那样毫不犹豫地率领大军御驾亲征的。”
“我相信陛下是那样的人。”终陵弃附和道,“陛下的雄心壮志,从很多的事情里都不难看出端倪了。”
“只是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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