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之间。
“陛下愿意听我继续说下去吗?”他问道。
殿外的武士已经涌进来了,他们在等候皇帝的命令。
“继续说。”皇帝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忘川之组织,以渡主一人为尊,渡主之下,设左右渡领各一人,分统十余渡司。我归属于左渡领麾下,奉命来到帝都,前者围猎秋狩行刺之事,亦为左渡领谋划。”
“这些事大可不必在这里说,可以在刑部大理寺对御史们说。如果永陵王送你来只是说这些,朕很失望。”皇帝至今仍然没有表现出什么兴致。
“陛下恕罪,没有这些铺垫,后面的事情无从开口。”他说道,“左渡领将倾覆国家,陛下与百官仍在梦中,我虽是刺客,亦有所求,希望能够粉碎左渡领的阴谋来赎自己的罪过。”
“区区刺客,如何倾覆国家?你且细说。”
“难道陛下认为左渡领只是刺客吗?在来这里之前,我认为陛下对此事绝非一无所知,对忘川也绝非一无所知,左渡领所行之事,莫非为陛下所期待?”
“不要闪烁言辞,说你的事。”
“陛下真不知道忘川的左渡领就是四皇子殿下吗?四皇子谋划击杀执金吾薛远图,将金吾卫尽收麾下,又掌控北军,其心昭然若揭。陛下对此不可能毫无察觉吧?前者围猎场被擒之刺客落下东宫腰牌,意在诬陷太子殿下,搅乱视听。如今四皇子已步步得志,兵变逼宫在即,试问倘若北军皆叛,陛下当以何人御敌?”终陵弃抬头与他对视,顶着那股威严目光的压力,没有丝毫地退缩。
皇帝的脸色终于有了明显变化,他从平静转为震怒,沉声斥道:“大胆!此朕家事!拖出去,下诏狱。”
“帝位归属是陛下家事,安邦治国却是天下事,陛下真的属意四殿下吗?七年前败军于朔方之北,五年前动乱于云州万户。前借忘川之名扰乱江湖,后托净邪思会蛊惑民众。泱泱帝国,粉饰太平,祸起萧墙。以此外强中干之军剑指草原,焉能不败啊。”终陵弃任由左右上来的武士反剪自己的双臂,冷笑着面对盛怒的皇帝,高声狂妄地说道:“牧芝昭不是陛下等的人!陛下纵容他一定会吞下苦果的。真遗憾,我不会看到宸粼的旗帜插上草原的一天了。”
“拖下去。”皇帝转身拂袖而去。
已经没用了……终陵弃无力地想道,他没有做任何无谓地挣扎,让那些武士将自己拖出了大殿。
殿上的对答与他预先和牧芝仪谋划的没有区别,只是他没想到皇帝对四皇子牧芝昭会有如此的偏袒,几乎可以确定牧芝昭所做的那些事皇帝并非不清不楚,而是有意放任纵容。
这位皇帝怕不是已经疯了,难道他打算让牧芝昭真的通过那种大逆不道的手段来夺取帝国吗?既然他这么希望牧芝昭做他的后继者,那直接借口太子参与行刺一事将太子废黜改立牧芝昭为太子不就行了?何必将帝都置于一个兵乱的危险之下?
直到被投入诏狱的铁牢之中,终陵弃都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理由。他现在更加不放心的是牧芝仪那边,在出发前他们已经约定过了,如果终陵弃没有回去则代表皇帝倾向于牧芝昭,那么她势必要和仁殿下做好应对的准备。
自己原先还觉得这一次有七成的把握能说服皇帝,没想到现实是如此的残酷。终陵弃坐在阴暗的牢室内,心想自己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被砍头,在身边接连失去了很多人后,他对生死倒没有那么害怕了,只是想起还没有见孟渔舟一面而感到遗憾和惋惜。
自乌月分别之后,他们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彼此的音讯了,终陵弃不知道她现在已经来到了帝都,还想象着她在南霁跟随银麟磨练自己的样子。
“你现在……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呢?小孟……”身心疲惫与还未痊愈的伤口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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