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摸到身旁的那一抹余热之后,禁不住露了一抹笑意。
昨夜里她昏昏沉沉的睡着,对祁承璟将她抱上床的事情也隐隐的有些印象,只是陷在那场噩梦中无法自拔。只是,在闻到男人身上的气息之后,她的心绪竟然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百里清如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带着几分的痴嗔,自语道:百里清如啊百里清如,你真是没救了,这么大的人了,竟然也学起那些小姑娘,思春了。
只是,脸上的笑容却是忍不住的扩大了起来。眉眼之中,俱是一派的妩媚娇柔。
八百万税银一案,终究以周仓的死画上了一个句号。周仓虽死,却在死之前留下了一副血书,曰罪己状,将贪污税银一事尽数揽在自己身上,且痛斥与他同流合污的征南将军康泰,可谓是声声泣血,字字诛心。
只是,他却又令起一张,乃是留给祁承璟的,至于上面写了什么,无人知晓。
东莱国天命三年十一月末,祁承璟上书皇帝,将税银私吞一案如实汇报:“征南将军康泰,以权谋私,为隐藏八百万税银去向,不惜将黄河决堤,致使青城一带数万人口流离失所,命丧黄泉。其恶劣行径,令人发指。不严惩,不足以平民愤!河南抚院周仓,身为朝廷命官,身系一方百姓,非但不阻止,反倒与康泰同流合污!另有青城知府等人,皆有参与其中......”
然而,末尾却恳求皇帝:“儿臣闻但凡明君者,无不以仁义治国。周仓虽行事狠辣,却罪不及妇孺......恳请父王免除周家十四以下七十以上妇孺幼儿之罪。”
这封奏折也在之后传到民间,他这般以怨报德的态度,也令文人雅士在提起靖王爷时,皆会赞一声:仁义之士。一时之间,靖王的风头一时无二。
后世的史书中在记载此次事件,曾评论:天命三年黄河水患,正式将安王与靖王的夺嫡明朗化,也是二人关系日益恶化的开端,这才有了后来的开元之乱。
只是,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皇帝看过奏折之后,采纳祁承璟的建议,将周家十四以下及妇孺尽数定为无罪,只是,男子三代以内不得入仕,女子则不许参与选秀。而征南将军康泰,则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康家八十余口人,尽数发配边疆,且生生世世不允许再入朝野为政。
其实,这事情也不难理解,周家不过是文人,又毫无根基,一个靠着自己摸爬滚打官场数十年,爬到河南抚院位子上的男人,若是少了背后的那颗大树,根本成不了什么气候。而他身后的大树,不过是生下了瑶华公主的良妃而已。
可是,相比周仓,康泰的实权则要大了很多。前朝的安宁之乱,便是最好的例子。
百里清如坐在马车之上,悠哉的剥着松子,一边替满眼懵懂的叶涟漪答疑解惑。
税银一案已了,百里清如也如愿以偿的在凤家挑了几样合心的宝贝,便心满意足的随着自家男人、靖王爷祁承璟踏上了回青城的路。
夜里跟祁承璟聊起来她方才知道,这洛阳城的玉展本就是一个局。凤老爷的确是想正儿八经的做玉展,却不知,被自家儿子反倒打做了如意算盘。
啧啧啧,典型的坑爹呢。
百里清如咂巴着嘴,一面替凤落音哀叹,一面又替自己哀叹,从踏出王府的那一刻,她就被自家夫君暗地派的暗卫一路尾随了。合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掌控之中,可她还天真的以为,自己还真能无拘无束的四处闯荡呢。
叶涟漪摇晃了下嫩白如玉的手掌心,笑道:“清姐姐,想什么呢?”
虽然已经知道百里清如的真实姓名,可她还是愿意如此的喊,似乎,这是一个专属于自己的小称号,且叶涟漪对此还有些小小的窃喜。
百里清如这才回神,望了眼路边不断变换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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