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双,你在医院的工作很忙,没有那么多事情照顾得上爸。我在学校的工作时间比较有规律,白天几个保姆可以照顾,晚上我也会回家。”
陆栖迟慢条斯理的对着陆双解释,今天的他换了一件深蓝色衬衣,领口处的扣子没有系,看起来倒真的像是一个大学教授,说话的腔调都是一板一眼。
陆栖迟和陆双就这样隔着陆政的病床面对面坐着,空气中弥漫着多少尴尬,多少说不清道不明,可能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你爸和我妈生病之前过得就不开心,现在生病了,还是不要再勉强彼此了。”
陆双将两只手插进了白袍的口袋里,迅速撇开眼睛望向自己的父亲。
“你说呢,陆老头?要回大宅还是在医院?”
几乎不等陆双的话音落,陆栖迟便冷冷的问道。
“那你呢,你勉强吗?”
“我?”
陆双如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她指着自己挑起眉心,不知道陆栖迟这家伙又哪根筋抽搐了,问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你。你的婚姻生活是在勉强你自己吗?”
陆双愕然,她想说,你这个问题超纲了,这不属于你可以提问的范围,可偏偏,陆栖迟的眼睛中写满了真挚,带着他一贯的执着,就好像她若是不回答,他还会锲而不舍的追问下去。
既然他想要知道,那她可以告诉他。
“当然不勉强,我从不勉强自己,也不勉强别人。”
陆双的回答剑拔弩张,又像是在挑衅一样。
陆栖迟久久没有说话,两个人四双眼睛互相定在对方的脸上,将这病房的气氛搞得异常糟糕。
打断这份糟糕的,是陆父清喉咙的咳嗽声。
“我就住医院吧,你们两个也别吵了。栖迟,你好好照顾你妈妈,我这身体时好时坏,住医院方便。”
陆双知道,自家父亲这是在转移话题,他们两个刚刚明明没有在讨论这个,而是已经发散到另一个问题了。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彼此都尴尬。
“双双,栖迟,爸爸这个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现在你们两个都在身边,我心情好。不如借着我下个月生日的名头,咱陆家做东,办个酒宴吧,把关系好的叔伯全都请来,再把和咱们陆家都有过合作的人也请来,我再和他们热闹热闹。还有,除了陆家的世交好友,咱自己家的人别忘了,你们二叔一家一定叫着,我想和他们聊聊。”
话到此处,陆栖迟和陆双皆是一怔。
自家父亲很久没有提起要做东办宴会的事情了。
可能是因为这两年病着,陆氏的事情全部交给韩乾打理,他也懒得再去抛头露面。
陆双自己规划过父亲的生日,她原本计划叫上韩乾一起吃饭,他们三个人简简单单的过。
可如果爸爸想要办寿宴的话……
陆双的预感不太好,以一个医生职业警觉的预感,没有什么精神的癌症病人如果突然提出这种要求,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种可能俗称“回光返照”。
陆双相信她的这种预感陆栖迟也能感受得到。
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仅仅因为她是个医生。
陆双连忙找了个理由从自家父亲的病房中离去,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回自己的办公室。
还来不及坐下,便立刻在最近通话的最下面找到了韩乾的电话号码,拨过去。
滴,滴,滴……
电话在十秒之后被接通,耳边立刻出现了韩乾清冷的声音。
“说。”
简单干净的一个字,就像使唤叶秋一样的霸道。
凶什么凶!
陆双忍下了内心的吐槽,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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