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你说过的话还说话算话么?”项愈明侧头看了看身后的海,他沐浴在阳光下,海风吹着他的头发与衬衣,他的唇角浮起一个奇异的微笑:“那你讲过的每一句话,都会一并履行是吗?”
水寒微的脸色有一点发白,在她还没忆起自己曾信口开河又讲过什么话的时候,只听甲板上爆发一阵惊呼。太阳高升,不少人已经早起,在甲板上散步。
水寒微也看到了那些人惊呼的原因。
天空上突然出现了两架直升机,正向海面撒落数以万计的玫瑰花瓣,一片一片数以万计,就像一大片红色的蒲公英从天而降,方圆几十米的范围内,红色的花瓣纷纷扬扬自天而降,如一场瑰丽的雨,在花瓣雨落英缤纷的同时,海面上千百只海鸥翩翩起舞。一时间,这一方天地犹如一场华丽的盛典,口哨声与欢呼声,以及海鸥的鸣叫声,此起彼伏。
“你上次说过,等到天上都是红色蒲公英落下,就考虑嫁给我,还记得吧?”
水寒微受惊过度,张张嘴,找了半天才找回呼吸和声音:“你抄袭言情小说!”
项愈明说:“冤枉,这明明是我想了一天一夜才想出来,其实如果可以选择,我更喜欢白色的花瓣。”
“这么幼稚又没品的游戏,你不觉得丢脸吗?”
“再丢脸也好过长久的遗憾。人这一生这么短暂,不该全被遗憾填满,你觉得呢?”
水寒微沉默无语。
这场花瓣雨下了很久也不见停歇,不知他究竟摧残了多少枝玫瑰。花瓣飘飘洒洒落入海面,落到他们的头上,身上和脚边。
“我从来没这样坚信过一件事,如果错过你,会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他在飘落的花瓣雨中问:“嫁给我?”
不用水寒微回答,甲板上越来越多的看戏的人们已经用了各国语言整齐划一地喊:“答应他!答应他!”
“可是,项愈明,我们真的会幸福么?”水寒微低着头:“项愈明,我不爱你。”
“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我在乎我的身世,在乎你得一切。”
“寒微,你为什么要那么较真?”
“我对你并不好。我不会成为一个好妻子。”
“你会成为一个好母亲,我孩子的母亲。”
“你本可以找比我好十倍百倍的女人。”
“对我而言,这种人不可能存在,就算是存在,也不是水寒微,我只要水寒微。”
漫天的花瓣还在纷纷飘落,如同眼泪。水寒微哭起来:“项愈明,你什么会找上我?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他伸手替她抹去眼泪:“是你不肯放过我,不是我不肯放过你,水寒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讲道理?”
水寒微哭得越发地厉害。项愈明把她拥进怀里,轻轻拍着,像哄小孩子一样。
那天早晨,这艘豪华客轮上早起的乘客们都有幸看到了这样诡异而精彩的一幕,直到多年后还津津乐道。
漫天的花瓣雨,哭得像孩子一样的她。她看起来很像是因过分感动而哭,可是当他为她戴上戒指时,她那副表情却绝望得犹如被套上了断头索。但是她没有挣扎,也没有拒绝,当项愈明将她抱回船舱时,她顺从地搂住他的脖子。
“你还记得,小时候那个相遇?”项愈明笑着吻上她的唇:“这个初吻我还给你了。”
“这是我初吻,呜呜……你还给我初吻……”
一句戏言被铭记在心,在世人面前,他们演绎浪漫。也许,每个女孩都期待有这样一个男子心甘情愿的为她做这样甜蜜的事。
(铛铛!铛铛!)教堂响起贯彻云霄的钟声,这是名为幸福的钟声。
纯白神圣的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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