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有段时间陈若异常的繁忙,连着几个月都没回过家,甚至抽不出时间来给没电的小灵通充电——充了也不用,索性就不充了。
结果几个月后终于得以残喘,回到家里,打开手机一看吓了一大跳。
几十个未接电话,只有两通是妈妈的,其余全都一个座机号码。
那个时候手机和网络都不怎么发达,陈若有钱买个小灵通,晨曦可没有。
只得每天晚上偷偷拿座机打电话,却连着几个月都没通,关机!
电话刚刚接通就听得嚎啕大哭,听得他皱眉。
“陈若你个王八蛋,我还以为你死了……”
“充电有这么难吗?!你不知道联系不上的人又多恐慌吗?”
陈若只想睡觉,想着小孩子不要计较就敷衍地安抚了几句。
晨曦听出不耐烦,心里难过更甚。
两人不一样,一个人曾经习惯了都市的智能手机生活,几天不通变回觉得天理难容,更何况几个月;一个人习惯了自由自在,聊天靠写信的生活,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
所以他说:“你烦不烦,既然你这么怕麻烦,以后也就不要用电话了。”
挂断,睡觉。
晨曦愣愣地捧着手机,心如死灰也就这么回事了。
一觉醒来精力充足了,忘了之前恶劣语气了,他一身闲态的下楼吃饭。
梁艺持着电话安慰,“别担心,一会儿肯定回来,我让陈若去找找……”
听到自己名字,陈若疑惑地望过去。
估计是说了谢谢之类的,然后挂断电话。
“怎么了?”
他端起碗来,吃着剩菜剩饭,随性又懒散。
梁艺眉头皱紧,忧心忡忡道:“你兰姨打电话来问晨曦来过我们家没,说从中午跑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
陈若抬眼看了看时钟,十点多了。
叹了一口气,放下还没捂热的瓷碗,穿上外套出门。
“你去哪?”
“你不是要我去找找吗,我现在就去。”
出门左转,再左转,脚步没有丝毫犹豫地,就这样来到目的地。
暖色的灯光把黑夜烫了一个大洞,在阶梯阴影的深藏,那张若隐若现的小脸被执拗的双手遮挡住。
渐渐与此刻的她重合。
散发着飞机厕所独有的味道,她坐在马桶上,手与脸部之间都是湿润,听到开门声音只是一颤,再也抬不起头来。
陈若慢慢走进,蹲下身子与她齐高,眸子似墨似黑,却专注的只有这一个人的身影。
缓缓开口,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调,“晨曦。”
晨曦放下手掌,通红的眼眶紧紧注视着眼前这个人。
寒冷的冬天里,汗水早已浸湿了他的短发,脸色白的吓人,手却滚烫无比。
“呜呜呜……”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悲伤和绝望,将此一同投掷进他的怀中。
他紧紧地收住,仿佛用尽了毕生力气。
“你怎么可以……离开我?”
“对不起……”抽噎着将头迈进脖颈窝处,说话被哭声和泪水打断,“我……我好害怕,但是……但是我又觉得一定要这么做……抑,抑郁症……呜呜呜……我好害怕孩子有抑郁症,好好害怕你被别人看不起……呜呜呜,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我好想你……”
洪水终于开了闸,随着来人强有力地扭转,全部倾泻而出。
陈若抱住怀着真实的躯体,一点一点聆听她间断的话语,她这么伤心,连带着他的眼眶都是酸酸。
去他的抑郁症,去他的孩子,这些都与他和她有什么关系。
他在勉强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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