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愣住的陈壹，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些事始终要说的，长痛不如短痛，如今告诉了陈壹，也好师徒俩早做打算。

    “如果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天意便会降世临凡，清洗世间，到了那时，便是到了佛门经书里常说的末法时期了。”

    陈壹已经愣了半天了，老师讲的这一切信息量太大，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张口问道：“那您的意思是将来会我变成乱世魔头吗这真的没有办法能解决了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是清世者，代天清世。”陈布衣纠正道，他自己很少犯错，也不喜欢弟子犯错。

    “有办法，但很难。”陈布衣看了看陈壹，诚实的回答道。

    即使他是陈布衣，也依然活在天道之下，无法超脱于天道之外。

    陈布衣接着说道：“首先你要知道，天道轮回，需要的是一个平衡的世界，你为应劫之人，便要尽全力稳定世间，不光要稳定妖域与寿国之间的平衡，还要肩负救苍生，济水火之责。倘若说将来你无法成功的平衡世间，那时节，天道意识便会降临，代替你清洗世间平衡世界，然后重新制定这人间的规则。”

    “这样说的话，那我将来就算成功的应劫，但那和最后天道意识降临，代替我平衡世间岂不是一样吗”

    陈壹此时已经大概明白了一些，他如今才十六岁便成了锻识期的修士，就算距离御法期，也只差了一步之遥，作为陈布衣的弟子，他的悟性与理解能力，都是世间一等一的强。

    陈布衣微微低了低头，又突然抬起来，张口道：“有些事情人来做终究要比天道来做要讲人情的”

    陈壹是个聪明孩子，老师这样说他便能明白。天道是公平无情的，如果天道意志降临，它只会在乎最终结果，而不会在乎过程中伤了多少物，死了多少人。

    天道比人们想象得要残酷得多。它只要盯上一个人，逃不掉的。

    “算来至多还有十五年，天道意志便要降生。所以我要问你，作为我的弟子，你是愿意以己身承天下，还是想无忧无虑的过完这最后的十五年。”陈布衣盯着陈壹，语速缓慢的问道，似乎是在给陈壹考虑的时间。

    陈壹没有说话，犹豫了半晌，半晌之后，突然张口朝陈布衣问道：

    “如果我选后者，老师到时候会出手吧”

    他没有得到语言上的回应，得到的是老师静静看着自己的眼光。

    “我懂了”他明白了老师给自己的回答，即使老师并没有说话。

    “我想活着老师，让我亲自来应劫吧”他把亲自二字咬的很重。

    陈布衣沉默了半刻，轻步移到了床边，看着窗户外面院子当中种的几棵柳树，似乎陷入了回忆，半晌没有说话。

    不多时，陈布衣轻声的对身后的陈壹说道：“那就变强吧，变得比现在更强。”

    声音不大，但却很清楚的传到了陈壹耳中。

    “请您教我御法。”陈壹下定了决心，他真的很想活着。

    “我也想教。”陈布衣的视线从窗外收回，转身看向陈壹。

    “但我真不会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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