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妙人。他框她?这话又从何说起。他可从来都没有说过他是一个驻守边界的小兵。
“哎,你们当将军的不是应该长得魁梧壮硕,然后一脸的大胡子嘛?怎么你……”白小鹿转身踱到卫影跟前,拨弄着他散在肩头的发,俨然一副登徒子模样。
“公主是说卫影生得没什么震慑力?”
“你那脸生得眉清目秀的,哪像个久经沙场的将军啊。”白小鹿抱着酒坛诚实道。
卫影呡了一口酒,偏头来望着她淡淡一笑:
“哦?眉清目秀?公主是在夸赞卫影生得风度翩翩?”
白鹿没有接话,虚着眼打了个酒隔,靠在卫影的肩头睡着了。只记得,那晚梦里的月色很美。
白鹿是在黄昏的余晖里想起钟鲤娶上官北棠的那一日的。微风慵懒,流云自在。她瘫在竹椅上,翘了个地痞流氓式的二郎腿,将一壶闲茶,从浓喝到淡,由暖品到凉。一壶茶喝到底,她打了个盹。梦到那段云烟旧事,青梅过往。
彼时她烧得人事不知,昏昏沉沉中却听见钟鲤要娶上官北棠的消息。她不信,孤身一人去了肃慎王宫。可当她撑着身子跃到肃慎王宫的城墙上时,看到的却是十里红装。
他曾在她最窘迫的时候给了她一个馒头,他说:日后你要是还想吃什么,就到桥洞下来找我;他曾在下着大雨的晚上睡到她身边来,他说他最怕打雷下大雨;他曾藏起来她吃不完白面馒头,他说勤俭节约,方能发家致富;他曾在她跟他抢烧鸡吃时捏着她的脸,嫌弃的对她说:
“喂,你这样野蛮,将来怎的嫁的出去。”
她反驳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红尘这样大,自然有喜欢我这样的男子。”
他坏笑道:“喂,若是你将来当真嫁不出去,我可以吃个亏收了你,你就给大爷我做个暖床的丫头啊。”
他不过一句无心的玩笑话,却让她恼了,连夜就要收拾包袱回白民,那天晚上下着大雨,一直说着害怕打雷下雨天的他却发了疯的追了出来,抢过她手上的包袱扔进了河里。
她恼了,向他吼道:“你疯了!”
他却皱着眉,目光凌厉,冲着她歇斯底里道:“我今天就是疯了你能奈大爷我何!”说罢便冲上来直接生生将她给扛了回去,扒光了她的衣服把她卷进被子里,厉声道:“给大爷我好好在这儿待着!”
说罢便夺门而出,她以为他恼了,不一会儿就又回来了,递给她一碗姜汤,吸了吸鼻子道:“熬多了,便宜你了。”
后来她当着要回白民了,他第一次吻了她,他说:就当是抵伙食费了吧。后来她走到城门口,又折了回来,他依旧懒懒的靠在桥头。看见大汗淋漓的她,他的眼睛里竟还有些惊喜。
他说:“怎么,舍不得我?”
“我就是想问问你,若是我日后当真嫁不出去,你是不是当真要收了我做暖床的丫头?”
他说:“玩笑话罢了,当初还惹恼了你。”
“我不要做暖床的,做你的妻子好不好?”
他说:“啊?”
向来油嘴滑舌的他,那一刻,竟结巴得说不出话来,憋红了脸,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她从城墙上落到苏白平的怀里时,灵台忽然一阵清明。她想,这大抵是回光返照。
苏白平把她带回白民,用尽了招摇山上所有的神草祝余救回她一条本不想活的小命。那个时候,她的的确确把钟鲤当作了她的命。一场大病过后,她看淡了很多。
儿女情长,她早已置之度外多年。
白鹿还恍惚记得,彼时苏白平知晓她同钟鲤的那桩事后,还特地派龙北潜入肃慎寻了他的画像来,预备夜探肃慎王宫,取了那负心汉的脑袋来。可这个义薄云天的壮举终究被白鹿扼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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