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复一年……
娘亲真正死掉的时候,她已经有七八岁了。
从那个人间地狱里唯一学到的 , 就是恨。
也明白在这个世界上 , 你不吃人 , 必定会被别人吃掉。
娘亲过世的那一日,她感觉到了她的异样。
她的肚子很大了,是要生产了,在那个肮脏的地牢里 , 四周都是腐肉跟白骨。
阿奴被留下的用处就是紧盯着娘亲,在她要生产的时候去通知人过来带走婴儿。
只是这一次是在大雨深夜 , 她尚未走就被娘亲拉住了脚。
娘亲求她不要 , 不要去找人来。
娘亲想死掉。
她撕开了自己的肚皮,一直撕到了自己的胸口 , 鲜红的血液流出来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泊,阿奴就站在血泊里,漠然的看着娘亲从肚子里哗啦一声扯出了一个孩子。
她用牙齿咬断了那个孩子的脐带 , 然后往他嘴里塞了一把枯草。
白团团的婴儿想要哭却哭不出来。
婴儿不能哭 , 娘亲却哭了 , 她对阿奴招手,叫阿奴过去。
她枯黄的眼睛里已经没有光了。
全是死亡。
她的绝望那么彻底 , 那么无助。
“去,去西凉。”
娘亲用木锥子戳穿自己脑门儿之前 , 气息奄奄的跟阿奴说了一句。
西凉。
去西凉干什么呢?
阿奴想起来了,娘亲当初似乎是大户人家的正经闺女 , 被老门主勾了过来,怀孕了之后囚进了这个地牢里。
西凉,那个跟萧国隔着千万里的蛮荒大国。
娘亲是西凉人么?
阿奴太小 , 想不明白。
她就看着娘亲亲手举着一根手臂长的木锥子往自己脑门儿上扎,只是扎不透 , 人呀,命贱,死不掉,她戳瞎了眼睛戳掉了头皮都没有死成。
最后还是阿奴从她手里抢过木锥子一把就戳破了她的脑袋。
犹如一个熟透了的西瓜被刺穿。
整个过程,阿奴都没哭。
仇恨在她心中已经发芽 , 并且以不可遏制的速度迅速生长。
那一夜 , 阿奴逃了,把娘亲拼死生下来的婴儿丢到了她的尸体下面。
这地牢里,如果没有人往外禀报,里面的人死掉就算尸体发臭发烂都不会有人知道的。
那个孩子么?
他就是该死。
阿奴逃了,去找数九了。
数九那个时候还不叫数九,叫蛮子。
他是娘亲在阿奴之后产下的孩子,他过得也不好,被踩碎了下体,做了甬道 , 被老门主亵玩。
那个时候,他们都过得可惨了。
如今 , 老门主死了 , 可有好多人活着。
就算活得不好,但是还是活着。
他们都活着 , 重复着老门主做的所有的事情。
长亭上风起。
阿奴的头发被一阵阵风撩起 , 又放下。
冷风将他的思绪扯了回来。
烟波抿唇不语的站在她身后。
一切都很美好。
当然,除了他体内的会让自己变得不男不女的剧毒。
那一年 , 数九被抓进了掖庭 , 他被抓回了阴门。
老门主为了惩罚他的逃跑 , 将他浑身所有的男性特征全部割掉,然后灌了红翎寒毒。
他叫他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明明是男人,却成了女人,还要与女人交合 , 不然就会寒毒贯体,身上的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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