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浅从一片混沌里面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妓院了。
她环顾四周 , 发现房间里的陈设竟有几分的熟悉。
当初在将军府的岁月撞入了她的心扉 , 她伸手抓到了床头紫檀柜子上的一柄骨扇,眼眸忽的睁大。
骨扇手柄上的熟悉纹路 , 一点点的从她的指腹渗入了她的心头 , 不敢相信的,月浅跌下床伸手推开了房间的窗户。
院子里面三五棵红梅已经傲雪绽放了 , 鹅毛纷飞一般的大雪已经停了 , 屋角飞檐上沉甸甸的堆积了厚厚的一层白雪 , 院子东边的那颗参天柿子树被白雪压断了枝丫,树枝断裂的清脆声在沉寂一片里面闯入了月浅的耳中,让她的眼里突然喷涌出了热泪。
是她的听雪阁。
这个房间,这个院子 , 跟她的听雪阁的陈设格局一模一样。
院子里的那几棵红梅是当初爹爹带着她跟阿姐种下的。
种树的那一日,已是深秋 , 柿子树的树叶已经掉光了 , 光秃秃的枝丫有风穿过,她跟阿姐围着爹爹在院子里嬉笑打闹 , 阿娘在院子里压柿子饼,一边给柿子饼翻面一边嗔怪她们两姐妹缠着爹爹的时间太长了。
那样的秋日,很长 , 那样的时光 , 又很短。
月浅痴痴地望向院子里面 , 似乎在那里,还有阿爹 , 还有阿娘,还有会吃吃笑她太笨拙的阿姐。
顾不得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素白的肚兜 , 月浅扑到了门口,推开门猛地闯到了院中的雪地里面。
冰天雪地 , 她裸着身赤着脚深一步浅一步的艰难的挪到了那些红梅树下。
寒风呼呼的从她身上刮过去,剧痛如同再遭遇凌迟。
她爬到了那些红梅树下,蜷缩着赤裸的身子靠着树干坐下 , 因为动作剧烈惊动了一树的积雪,白雪簌簌的往下掉落 , 殷红的花瓣也偏偏坠落,如同那日她被凌辱之后洒落在地上的处子之血。
那样的颜色,越鲜艳,越刺眼。
就在月浅紧紧的抱着身子瑟缩在梅花树下快要冻僵了的时候,院子的门“吱呀”的响了一声。
呜呼狂风从门口卷了进来。
有人来了。
还不止一人。
“你怎么在这里!”
最先惊醒月浅的 , 是这一声带着嗔怪的惊呼。
紧接着 , 不容月浅看清来人的容貌,她的身子就被裹上了一层软绒,眼前一白,身子一轻,再睁眼的时候,她已经被放到了房间的床上。
房间里的地龙烧的旺,刚刚从极寒的地方回来,月浅只觉得眼中的泪水化成了雾气,什么都看病不见了。
“啪!!!”
重重的一巴掌落在了月浅的脸上 , 声音清脆。
“大胆阴奴,平白糟蹋这一身好皮囊 , 该打。”
月浅在剧痛里也逐渐清醒 , 看清了站在床边一身火红狐裘的女人。
好看的女人妖艳得很,便是挑着眉毛呵斥月浅 , 细眉颦蹙之间也是风情万种。
月浅迷茫 , 嘴角裂开有鲜血溢出,她只是伸手抹掉:“这是哪?”
这个房间,这个院子 , 所有的东西都跟她在将军府的闺房是一模一样的 , 但是她知道 , 这不是将军府了。
爹爹被下了大牢,将军府上五百人全都被斩首菜市口了。
她还活着,却早就受尽凌辱成了丧家犬了。
她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回应她的又是一巴掌。
站在她面前的美艳如同妖孽的女人打了她 , 还从狐裘之下抽出了一根细长的辫子,她伸手一把扯掉了月浅的肚兜 , 沾了雪水的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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