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良和凝着他,仍旧沉稳冷静,但贺桩离得近,自身觉察到他呼吸里的无奈。默默伸手握住他的手。
他反握,轻轻揉着她的手背,低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抬眸,心里却是在告诉自己,早在十几年前,他名义上的父亲就对自己不闻不问,也在乎这一茬了。
“想来,卫府也没有儿子的立足之地,回去作甚?”他轻轻瞟了一眼秦氏,满目鄙夷。
卫群一下愧疚,语气缓了些,“当初你音信全无,扶正你秦姨娘。你不知晓。气也是理所应当。”
卫良和望了一眼横梁,平视道,“儿子掉下悬崖后,虽是活下来了,却是忘了一些旧事,但却是记得,祖母与儿子可是从未允过扶正秦氏。儿子也记得。父亲可是口口声声答应过母亲,绝不续娶,也绝不扶正妾室!”
卫群的额头一下青筋暴起,“那你要如何?为父知对不住你母亲,但卫府总该有个管事的女主人!你一回来就打打杀杀,你可知道,你所杀之人,可是你的舅父!”
卫良和只觉心凉,而贺桩见状,只觉这般的父亲,没有比有还好,忍不住为他正名,“相公九死一生,一度失忆。您不问青红皂白地指责,可想过相公会寒心?”
卫群的视线这才扫向贺桩,只见她瘦瘦弱弱,眸子却是倔得很,反抬头问卫良和,“听说你在外头娶了妻,就是这么个小家子气、不知礼数的乡野村妇?”
秦氏见缝插针。“不就是这么个破落户,尖牙利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王,掌嘴!”卫良和眼底的戾气一下浓郁起来,还未等秦氏有所反应,她两眼猛然出现什么东西,只觉两颊火辣辣地痛。
卫群气得霍然站起,直指卫良和,“大胆,她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
卫良和咬了咬牙,抬眸死死盯着卫群,盯得他心突突直跳。
他这个儿子,越发不由他做主了!
“卫准,送客!”卫良和冷冷吐出两个字。
这是公然撕破脸皮了?
卫群气怒,桌上的茶杯被他狠力一摔,又见老王与何辅拔出剑来护着那小女子,大喝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卫良和的双眼厉如鹰枭,几乎要喷出火来,冷冷地看着他,音量骤升。“贺桩乃是我卫良和明媒正娶的妻子,谁若敢再说她半句不是,休怪我对他不客气,天王老子也绝不例外!”
“好,好得很!”卫群只觉剜心的痛在全身蔓延,“为了一个女子,你竟敢跟你老子刀剑相对!你好大的胆子!你好大的胆子!”
秦氏早就对卫良和以前阻止她上位而怀恨在心。此时恨不能卫群与他断绝关系,是以火上浇油道,
“老爷,这么些年,妾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三公子却命部下对妾身大打出手,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哪!”
贺桩不愿因为自己而让这对父子闹翻,轻轻扯了扯卫良和,眼巴巴地望着他。
卫良和明白她的意思,但是这件事他并不打算妥协,只放低声音道,“桩儿,此事你别管。”
他是铁了心地要闹!
这样的认知,卫群更是怒火中烧,冷哼道,“没有我的同意,你休想让她入卫氏族谱!”
卫良和阴郁的眸中闪过一丝痛楚,别过脸道,“说得好像您的秦姨娘就能入族谱似的。”
要对付他们,他有的是法子,只是生身父亲这般对他的妻子,卫良和只觉心寒。
“你——”卫群吃瘪,见贺桩仍坐在椅子上,他很不满这个嫡出的媳妇,“你这妻子没个父母之言不说,见了公公,连行礼也不会?”
卫良和冷嗤,只扭头吩咐卫准,“卫管家,送客!下次再让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进府,小心你的脑袋。”
秦氏一下急了,躲在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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