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认为，当时，很可能有第二个人在场。极有可能造成伤口的跟推他下楼的不是同一个人。”

    “我去现场鉴定那边看一看，顺便，这个时候，死者的人际关系也应该出来了。我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小李说，“幸亏你不跟老郭一样。”

    “哼哼。”小伍笑了笑，“谁都有那麽一天的我认为，所以趁自己心气儿没死的时候多忙一忙吧。”

    李然然也跟着笑了笑。

    但当她的嘴角露出很自然的微笑时，这微笑突然戛然而止。

    并没有发生什麽，只是那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很久没有笑过了。从自己加入警局后，似乎只知道投心于工作，有案子出来的时候，无论大小，都想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更何况老郭这两年是那个样子，自己只能加把劲。虽然平时基本上面无表情，别人只觉得她严肃。但她自己知道，自己地心里早就紧促起了眉头，只是不愿意显现出来而已。

    “放松些。”小伍说。

    这时她反而更不放松了，但还是要保持着面容地平静。小伍心很细，竟然看到了自己不自然的笑。

    “有时候绷得太紧真的不好。”小伍说，“根据我的知识，执法人员精神异常概率排到第四。”

    “嗯？为什麽？”李然然问。

    “你听听吧，第一是ce一，第二是外科医生，第三是律师。”小伍说，“你觉得有什麽共同点？”

    “额专注？”

    “是啊。”小伍说，“很忙，必须长时间保持专注，并且必须长时间去让逻辑思维把自己想破头。”

    “专注起来这麽可怕吗？”李然然问。

    “长期专注当然可怕。”小伍说，“一般人的注意力向来只有五十分钟，但外科手术一台就得好几个小时，分毫不能差。经常有医生累到的。”

    “也经常有警察专注摄像资料累病的。”李然然说。

    “是啊。我们毕竟是人，是人就得休息。可是，有时候又不得不逼着自己忙。”小伍说，“久而久之，好像，习惯了忙碌，一闲下来就浑身发毛。”

    “也是，闲的时候，我”

    “下次闲的时候叫我，请你出去放松一下。”小伍笑着说。

    “我”李然然收到莫名的邀请有些不自然，她有些不知所措。

    “嗯。我先去喝杯咖啡。”小伍准备转身离去。

    “你”李然然突然叫住了他，“其实我想问，你是怎麽做到的，我是说，面对这麽沉重的工作，呃这麽让人毛骨悚然的验尸工作，还这麽”

    “因为我曾经病倒过啊。”小伍说，“我本来是外科医生的，最后实在受不了了，于是想换份轻松的，毕竟这是死人，有点差错根本没关系。”

    “轻松的工作”李然然看着那具冰冷的尸体。

    “好了。”小伍拍拍她的肩，“实在做不到就给自己找个借口，就说——累了，暂时不想做，先拖着吧。没关系。老郭又不会管。”

    小伍离开了法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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