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李小暖奉了茶上来,程贵妃舒舒服服的喝了几口,面容松驰下来,抬了抬手,示意李小暖坐到榻沿上,笑着说道:
“我留你,不过说说话,没有旁的事,你随意些就是,我原有个女儿,可惜都说女儿贴心,往后你可得跟母亲多贴心着些才是。”
“小暖往后就做母亲的贴身小棉袄吧。”
李小暖也不站起来,只随意坐着笑盈盈的回道,程贵妃露出满眼笑意来,
“我就说你是个通透聪明的,小恪虽说平时胡闹些,大事上头可不糊涂,这媳妇儿也挑得好。”
程贵妃顿了顿,目光凝重的看着李小暖,语气轻松随意的说起了闲话,
“今天的歌舞,你看着好不好?只怕你们年青人嫌太喧闹,也不怕你笑,我可是极喜欢,这人上了年纪,就是喜欢这个喜庆劲儿,你婆婆必定也是喜欢的,你婆婆在家,是不是也喜欢这些红红绿绿极喜庆的东西的?”
李小暖忙笑容满面的点着头,
“可不是这样”
“我就说,这上了年纪的人,都爱这样的喜庆详和,特别是到了年节,就喜欢满眼看去,红红绿绿的喜庆一片,家里也好,儿女也好,就是仆从下人,也要他们个个都好了才好呢。”
李小暖全神贯注的听着程贵妃的话,笑着接道:
“母亲教导的极是,平安喜乐是人之大福,做儿女的,也要体会了长辈的心意,守着自己平安之余,也要顾着兄弟亲戚,都要平安喜乐了才好。”
程贵妃喝着茶,看着李小暖,李小暖迎着她的目光,满眼的明了和笑意,程贵妃目光松驰下来,放下手里的杯子,往后靠了靠,零零碎碎的说起了真正的闲话,李小暖凝着全部心神,陪着程贵妃说着闲话,从穿衣说到吃食,李小暖仿佛想起什么来,笑着说道:
“说到这栗子,北边山里生着一种极小的野生山栗子,就这么大,”
李小暖伸出手指比划着,
“皮又薄又软,里头的果肉极香甜,不用剥,扔到嘴里直接咬,咬着薄皮把果肉挤出来吃,香得不行,往年在下里镇乡下时,每年腊月里掌柜们回来交帐,北地的掌柜就带一大包送进来,我吃过的栗子里,就数它最好吃”
程贵妃也兴致起来,
“真有这么好吃?今年掌柜若送来,你也送些进来给我尝尝。”
“好”
李小暖连连答应着,
“母亲要是吃过这个栗子,别的栗子,可就入不得口了”
两人笑着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程贵妃就笑着打发着李小暖,
“听说如今王府里是你接手当着家呢,我就不留你了,今天是冬至节,只怕你府里正一堆的事等着你呢,赶紧回去吧,有空了,就进来陪我说话。”
李小暖答应着,起身告了退,跟着内侍出了宫门,在宫门里上了车。
车子缓缓驶出宫门,往汝南王府方向行去。李小暖接过竹青递过来的茶水,心不正焉的喝着,想出了神。
贵妃这话,是什么意思?专程让她递话给程恪?何苦找她,徐盛融的事,说起来是朝堂之事,朝堂之上,程恪唯周景然马首是瞻,她该和周景然说这个话才对再说,看这样子,北三路的事,她也是极明了的,她就是直接传话给程恪,只怕也是极容易的事。
她要探的只怕是自己知道什么,知道多少,是程恪待自己如何
李小暖将杯子递过去,竹青忙小心接过,李小暖将车帘掀起条缝,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热闹人群。
这事,如何应对?瞒?不行,这事,只能瞒得过一时,总要露出来,那时候,自己如何自处?程贵妃是个极聪明的人,往后只怕也是这元徽朝的老祖宗,待她,要以真以诚,半分也瞒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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