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皇后怀有身孕,内务府的人十分的有心,在衣摆袖口的地放一改寻常用惯了的牡丹纹样,反而用了小小的龙纹,明显是存了恭维和祈福的意思,但是因着大皇子新丧不久,禾曦只是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她暗暗的看向了拓跋玥的方向,却并未看见萧奈,想必是伤势未愈,并未出席。
因着德太妃的寿辰,便坐在主位上,他于皇后分作左右,琉璃小心翼翼的扶着皇后坐下,兰馨却没有那般惬意了,明明这寿宴的一切事宜,都是她劳心劳力操办的,但是此时被人敬仰的,万众瞩目的却是兰若,让她如何能咽下那口气
玲珑许是看出了自家娘娘脸上的情绪,便借着端茶的功夫俯身低声道“娘娘莫急,您将这寿宴办的精彩,那些使臣们不知道,但是满宫里和陛下却是知道的,这看起来是您吃了亏,若是您此时忍下了,陛下才会觉得娘识大体,懂进退,若是此时发作,那从前咱们费的功夫可就作废了啊。”
兰馨小口的饮了玲珑递过来的参茶,深吸一气才道“你说的也对,不过本宫看着她就生气,明明月份没有本宫的大,整天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做给谁看的。”
玲珑知道她必然是要唠叨一会儿的,也就符合着她说了几句。
待到众人都坐稳了,众人才起身给德太妃祝寿请安。
德太妃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看见了宁奕,心中更是欢喜,笑的如同一个喜气的老佛爷一般,她缓缓的开口道“今日虽然是哀家的寿辰,但是也是两国来朝的大喜日子,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诸位担待”
漠北的使臣一身草原上的装扮,浑身气势也肃杀威仪,闻言上前一步,朗声笑道“都说大历礼仪之邦,如何有轻慢来使的事情,您老人家过谦了,耶律才祝太妃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他行了一个漠北的礼数,德太妃点了点头道“哀家谢谢耶律大人了。”
随即看向了西凉的使臣道“哀家原以为会派使臣来,却不想是你来了。”
宁奕上前行了一礼,道“此番是太后的意思,先帝已逝,太后甚是思念姑母,便让臣亲自前往,以示重视。”
德太妃乍一见到故土之人,又是熟识的人,越发的开怀了,连连说了几声好,便让他们坐下了。
福清躬身上前,涎着笑意道“为了给太妃祝寿,特别选了西凉的歌女唱祝寿词,跳祝寿舞。”
拓跋琛满意的颔首道“倒是有心了,去请吧。”
福清应了一声,随即便击掌两下,马上从殿外进来一应身着西凉舞蹈的歌女们,一个个面带薄纱,身着粉裳,像是一团团轻飘飘的烟雾,飘了进来,晃了人的眼睛。
西凉喜鼓乐,与大历的丝竹管弦之声不同,鼓声清脆,节奏欢快,间或隐隐有豪放的气息。倒是十分的符合西凉的民土风情,只听得那歌女幽幽开口齐声唱到“一杯酒敬安人长生不老,二杯酒敬安人福寿安康,愿安人无疾病神灵保佑,今日里华堂会喜气盈盈。”
辅以欢快的鼓点,整个太和殿都显得喜气洋洋的。
江怜儿托腮,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殿中的歌舞,小声的道“原以为这次会领悟大历的风情,却不想还是西凉的歌舞,着实是无趣的紧”
宁奕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笑言道“你是看腻了,但是这可不代表姑母看腻了,你看姑母多开心”
江怜儿闻言转向了德太后方向,见她果然嘴角擒着笑意,不止如此,眼底似乎还有深沉的泪意在闪动着,那是一种眷恋和欣慰,她出嫁大历,已经有近三十年了,期间从未回过故土,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记不清那时的人和事了,但是现在,这熟悉的歌舞竟然将她整个人都拉近了回忆里,好像只是她生辰时,父皇给自己庆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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