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拓跋琛手指紧紧的钳住了那本账册的边缘,以至于黄色的油纸都皱起了一丝丝的褶皱,随即,他将那本账册狠狠的丢在了自己面前的案几上,沉声道“沐氏一族当年里通外国铁证如山,单凭这一点点的账目,便想证明什么么”
赵彦成有些慌神,他最开始只是想着,都说这沐王府几代富贵,但是当年抄家的时候,却只抄出了一些寻常的东西,哪怕是银钱,也只是跟寻常官员家并无不同,之前朝中都有传言,只是说可能沐王府留有后手,所以他找到这份账目的时候才有所动摇,却不想仔细查去,当真只是扶贫积善,并无其他的用心。
而且为了查这件事情,他动用了朝中许多力量,现在得出这样的结果是谁都想不到的,这个时候有中正之臣站出来道“老臣有句话想说。”
拓跋琛看去,只见到是一个前朝的老臣,先帝在世时,便已经在朝中,这批人,从来都是衷心辅佐当今天子的,历来,拓跋琛对他们还是颇为信任的,但是此时,拓跋琛却不想让他们也参与其中,他刚想要解雇推辞,却不想那老臣便双膝跪地道“启禀陛下,当年的事情着实疑虑重重,现如今细细想来,若是沐王府真的有心里通外国,如何能将马脚暴露的那般明显况且西凉和漠北这么多
年来,一直与我们交好,沐王府出事,并无任何一方站出来维护,可见叛国一事疑虑重重,现如今,借着这本账簿,老臣有个不情之请,希望陛下能彻查当年的事情。”
此话一出,数十名老臣都躬身跪倒,拓跋玥站在前方冷冷的回望众人,他很想笑,但是心中却满是悲凉,若是可以,他很想让禾曦也看看,当年那些冷漠无情袖手旁观的人,现如今又是为何匍匐在地,请求陛下彻查的,无外乎是这么些年来,受不了良心的谴责罢了,当年的墙倒众人推,到现如今的幡然醒悟,他们背负的是沐王府上上下下数百口人的鲜血和冤屈。
拓跋琛脸色阴沉的好像是一朵随时随地都要降下暴雨的乌云,他深吸一气道“怎么当年爱卿们不是一个个都上奏,说沐氏罪无可赦,现如今又是什么样子的道理”
那些老臣们,皱纹横生的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说不出话来,拓跋玥突然轻笑一声道“臣弟当年在南疆,听闻这件事,便觉得有些奇怪,原来这其中还有样的隐情,看来,赵大人还是细心的,依臣弟看,此事不得不查,但是如何查,让何人去查,才是最要紧的。”
他语气轻松,好像只是一件十分轻松的事情一般,但是于拓跋琛却不尽然,他将手覆在那本账册上,道“一桩旧案了,就像是张爱卿所言,当年的人也都去了,也无从查起,不如”
拓跋玥却不赞同的摇头道“不对啊,赵大人不是说查到了这账目的去向么虽然沐氏被诛了九族,但是那县城总归是在的吧,细细查去,总归是有线索的。”
拓跋琛恶狠狠的瞪了赵彦成一眼,赵彦成畏惧的瑟缩了一下,他现如今就算是再笨,也知道了拓跋琛的心意,他不想要将这件事情翻出来,但是自己今日的做法,几乎是将皇帝架在烈火上烹炒,逼他做出选择,这个认知,让他忍不住的双膝发软,他深觉自己此行的愚蠢,不由得看向了一旁的兰之礼,只见到兰之礼也是一味的低头沉思,似乎是在想如何能将这件事情压下去,果不其然,拓跋琛道“丞相对此事如何看”
兰之礼道“臣认为,应该查,只不过现在时隔多年,加之来使马山进京,此事不宜声张,不如此事就交给赵大人去处理好了。”
拓跋琛微微的皱眉,但见到兰之礼坚定的眼神,语气也微微的缓和了些许道“也好,赵彦成,这件事便交由你去办了,务必要办好,知道么”
拓跋玥重重的咬了后面的几个字,赵彦成仿佛劫后余生一般,跪倒在地沉声道“陛下放心,臣定不负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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