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原名扬州,后隋改州为郡,因为扬字犯了天子姓氏的忌讳,故而改名为江都郡。一
江都城沿着扬子江畔的临江宫,沿江而望,眼下乃是烟花三月,正是烟雨迷离江畔的大好景色。淅沥迷蒙的烟雨,飘洒在江面,而临江宫殿内,江风拂动宫纱,风过回廊,悬挂的宫灯摇曳而动。
在临江一殿中,长乐公主与萧皇后二人,正相对而作,二人低声细谈。这母女二人,都乃是绝代佳人,眼下长坐宫中,身影却有几分萧瑟。
“我梦江都好,征辽亦偶然。但存颜色在,离别只今年。没想到你的父皇,一语成谶,眼下就留在江都不走了。”萧皇后将手按在长乐公主手上,美目泛泪。
“母后。”长乐公主本想宽慰却又不知如何说起。
萧皇后言道:“人人都说江南好,哀家出身兰陵萧氏,江南如何怎会不知,但大隋,他杨家的根基毕竟在关中!”
长乐公主亦言道:“那母后,你劝父皇了吗?”
萧皇后言道:“若能劝怎会不劝,但你也知道你父皇那执拗脾气。自李渊造反的消息传到江都,你父皇连政务也不处置了,开始歌舞生平,以酒麻醉自己,到了这时候还能说什么。他言纵然不为帝王,将来避位于江都仍不失为长城公。”
说到这里,萧皇后顿时泪珠又滚落下来。
长乐公主默然,长城公乃是当年为隋所灭陈后主的封号,这是以往心高气傲,要纵横睥睨天下,横扫四方的父皇吗?为何,为何从大业七年征辽,到今日短短不过七年,局势居然沦落至此。
长乐公主心知萧皇后话没说尽出,这几日听宫里内侍传出消息。说天子有一日看着镜子,自言自语道说此大好头颅谁来取之这样的话,并且还命宫人贴身藏放鸩酒。
母女二人相对而坐,这时外面敲门声响起,萧皇后轻轻将泪痕擦拭而去,一瞬恢复了笃定的模样。
外面两名大臣走入殿内,一名大臣言道:“启禀皇后。近来司马将军禀告,骁果军将士,军心不稳。”
“为何?”
另一名大臣言道:“从驾至江都的十几万骁果军将士家眷皆在关中,李渊攻打关中,故而他们思家。(百度搜索:,看小说最快更新)”
萧皇后言道:“思乡之情,人皆有之。好好宽慰就是了,此事陛下知道了吗?”
这名大臣言道:“臣正是为此事而来,现在天子不理朝务,臣下特来请示皇后,是否建议将江南寡居之妇,以及尼姑还俗,皆是配给骁果将士们为妻妾。如此可解将士思乡之情。”
“糊涂!”
萧皇后凤目一挑,顿时两名大臣一齐噗通跪倒。
萧皇后深吸一口气,言道:“幸好有二位替天子打理,不然哀家还以为是那位庸才出得这般馊主意。”
两名大臣听了连连言道:“是,皇后,此事微臣这就是训斥。”
萧皇后当下上前一步,言道:“二位都是朝廷重臣,眼下多事之秋。你们多替社稷操心,如此这般祸国殃民之举,你们自给哀家好好教训那般出主意的人。”
听萧皇后如此说,两名大臣顿时唯唯诺诺而退。
待二人走后,宫门合拢上,萧皇后顿时整个人乏力般,垂泪对长乐公主言道:“你看满朝文武都如此。你叫你父皇如何能治理国事,说来说去,都是父皇的错。”
长乐公主默然只能坐在母亲身边。
萧皇后哭泣了一会,当下凤目露出深思之色。她言道:“你父皇现在虽是以歌舞蔽目,但对外界之事心底也如明镜。前几日才诧异为何招募数百忠勇之士,以充内卫,并以宫人赏赐以延揽为用。看来他早已知骁果军不稳之事,他担心有人会利用此挑衅哗变。”
“母后,那父皇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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