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篱撇撇嘴,实在不想把这个孟君辞想的这么伟大,但是该死的,她又开始担心了,脚步不由自主地就往监斩台挪去了。
到了监斩台,苏陌篱看见那台子上绑着的正是孟君辞,还是孟玉宸亲自监斩。
“君辞,不要怪皇兄无情,要怪就怪这老天爷无情,大旱多时,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皇兄也是没有办法。”
孟君辞淡淡一笑,“皇兄哪里话,如果臣弟的血,能让老天开眼降下甘露,那臣弟也算死得其所了。”
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隐匿于人群里的白商和萧砚互望一眼,微微颔首,手分别往各自腰上的配剑缓缓放去。
孟君辞嘴角的笑意不散,他微微仰头,像是在跟人世做最后的道别,余光却扫向了四周屋瓦上。
孟玉宸拿起桌上的斩令牌,“今有我夏雍恒王,愿以死换我夏雍国泰民安,朕铭感于心,时辰已到,斩!”
这孟玉宸那最后一个“斩”字里,有多少痛快怕是只有他自己才能够体会到。
“且慢!”
眼看手起刀落,而隐匿于暗处的人也都蓄势待发时,苏陌篱想也没想就站了出来。
孟君辞回头看向她,眸光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孟玉宸笑了笑,“朕当是谁,原来是恒王妃,哦不,朕忘了,你已经不是朕的弟妹了,昨日朕的好皇弟就已经写了休书与你,你们已经不是夫妻了。”
孟君辞冷声道:“怎么,你是来看本王血溅四方的么?昨日一封休书已经如你所愿,你还来做什么?”
苏陌篱没有理会孟君辞,而是朝孟玉宸走去,伤势还未恢复的她,嘴唇还有些发白,她走到监斩台前跪了下来。
“皇上,请容臣妇问您一句话。”
“讲。”
“如果说这雨很快就要来了,是不是可以放过恒王爷?”
孟玉宸大笑三声,“苏陌篱啊苏陌篱,你的心到底向着谁呢,君辞为我夏雍牺牲是大义,而你已经与他没有干系,作何还要来趟这趟浑水?这雨,是你说下就能下的么?!”
苏陌篱低着头,却仍说:“臣妇只想知道,如果这雨下来了,皇上是不是可以放了恒王爷?”
“大胆!”孟玉宸震怒地拍了一下案几。
皇帝一怒,众人都要颤三颤,可苏陌篱依然不卑不亢,等着他的答案。
孟玉宸眯起了眼睛,有些意外,“苏陌篱,你当真是跟变了个人似的。”
见孟玉宸依然没有回答我她的问题,苏陌篱再三问道:“还请皇上回答臣妇的问题,如果这雨下来了,皇上是不是可以放过恒王爷?”
“那你先告诉朕,如果这雨没有下下来呢?”孟玉宸自始至终都认为苏陌篱这是在是缓兵之计。
苏陌篱取出放在身上的休书,然后当着他的面撕碎了,“休书已毁,臣妇还是恒王妃,如果这雨没有下下来,臣妇自当夫唱妇随,随王爷一同祭天。”
孟玉宸笑了,他越过苏陌篱看向孟君辞,“君辞啊,你的王妃与你,还真的是鹣鲽情深呢。”
孟君辞目不转睛地看着苏陌篱,没有说话。
孟玉宸勾着嘴角,对苏陌篱说道:“好,朕就答应你,再给你一日时间,如果明日午时,这雨还不能下来,你就与君辞一同为我夏雍献身吧!”
“谢皇上。”
苏陌篱俯首拜谢。
孟玉宸起身离开,带走了监斩台的一众士兵。
萧砚和白商赶紧冲出人群,跑上监斩台去给孟君辞松绑。
苏陌篱也站了起来,萧砚知道她身子虚弱,想要过来扶她,却被她一手拦住不让靠近,“我没事。”
说完,她就走了,也不曾看孟君辞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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