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一如他的目光,温和,却又无端地让人觉得凌厉而无以遁形。
眼前是个机会,梅若依咬了咬牙,掀起左手袖子。
“这是针扎的?”傅君悦惊跳,目光灼灼冒火,那一瞬间的狂怒让人不寒而栗。
“是。”梅若依轻轻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不早些言语?”傅君悦托住那遍布红点的藕臂,眼里有隐忍的焦灼与苦痛。
梅若依心头一暖,细声道:“比之以前,依依已经很满足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这瓶药膏拿去,等会晓楠给你送金银花过去,每日里泡水喝。这事,不要再跟谁提及。”
“是,大少爷。”
暗暗期待了许久,却只换来一句我知道了,出了朗月轩后,梅若依脚下有些虚浮。
黄昏了,凉风习习,绿叶婆娑,繁花如锦,地面还残留着正午的热气,梅若依却殊无暖意,她打了个寒颤,她觉得很冷,这冷,比去年那个寒风凛冽的冬日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梅若依失落了好几日,这日,采薇给她带来一个让她特别震惊的消息——傅君悦得了不明怪病。
“听说,青霜和绿翘吓死了,不敢接近大少爷,太太可急坏了,找不到人服侍大少爷。”采薇幸灾乐祸道。
“很严重么?“梅若依低声探问。
“听说一双手肿得厉害,脸上也是,医馆大夫断不出是什么病,只告诫太太,这病会过病气。太太这两日拘着不给二少爷进朗月轩呢。”
两个正偷偷嘀咕,那头柳大娘喊道:“梅若依,去大厅,太太要问你话。”
傅孔氏见了梅若依,先夸了几句,话锋一转,问梅若依愿不愿意去服侍傅君悦。梅若依心中嗤笑,口里恭恭敬敬道:“大少爷是奴婢的救命恩人,奴婢自然愿意。”
重重幔帐低垂,梅若依一路卷起放下,当那张红木大床映入眼帘时,她赫然看见一张肿胀得不成人形的脸,那双温和明亮的眼睛,如今在那张浮肿的脸上见不到了,看得见的,只有一条眯成一条缝的细线。
“大少爷”梅若依发出一声悲鸣,先时心头的怨怼刹那间消于无形,她扑到床前,悲悲切切哭了起来。
傅君悦抬手摸了摸梅若依的头,笑着问道:“我娘让你来照顾我?”
梅若依哽咽着点了点头,有些奇怪傅君悦眼里瞬间流露的欣然喜色。
“大少爷,服侍你,依依要做些什么?”傅孔氏一句话就把梅若依打发了来,没人带着,梅若依根本不知要做些什么。
“需要做什么我跟你说,不用慌。”傅君悦微笑,递给梅若依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接着道:“先让门外候着的扫禾照壁两人去吩咐厨下烧热水,稍后他们送来热水,你侍候我沐浴。”
刚才一路来,不见青霜和绿翘,两人走了么?梅若依想问傅君悦,寻思了一会还是住口不提。
热水送来了,傅君悦下了床,站到浴桶边,一展臂,示意梅若依给他宽衣。
梅若依微感不自在,愣了半晌,看傅君悦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等着她,只得颤抖着上前。
白色的里衣亵裤剥离后,傅君悦挺拔如小白杨般的身体露了出来。他的身体漂亮而匀称,像是造物主精雕细琢而出般,每一个细节都完美到极点。
他脸上和手上肿得那么厉害,身上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也不过这么一闪念,梅若依被别的地方吸引了,她看着傅君悦的小腹下方愣神。
注意到她的视线,傅君悦似乎有些不自然,他迈步进了浴桶,低声道:“拿皂子给我洗头发”
洗了头发,还有搓背等梅若依笨手笨脚做完一切,那热水都微凉了。梅若依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傅君悦还生病着呢,洗了冷水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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