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对她的安危是紧张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肯袒露,甚至还要避得远远。
他浓睫一敛,唇角浮出一丝凉意:“我记得小时候读过一个寓言故事,蚊子和犀牛过河。”
楚心悦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个时候有兴趣跟自己讲故事,却竖起耳朵,做认真聆听状。
“蚊子和犀牛一起过河,蚊子懒得飞,趴在犀牛的后背上。犀牛游到了岸上,蚊子炫耀自己的小聪明,得意地说:我没花一点力气就过了岸,你却驮着我游了大半天。犀牛慢悠悠地说:你趴在我的背上的时候,我没有任何感觉,你走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你没有你自己想像中那么重要,是来是走,根本不必告诉我。”
她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是在用这个故事告诉自己,全部是自己一厢情愿,不必将自己看得太重要。
他就是那头驮着她过河的犀牛。
救了她的性命,在她看来,认为他对自己很好。
对于他来说,其实不过是举手之劳,根本没什么。
楚心悦半天没说话,心内有些不服输,扬起脸:“好,我也跟你讲个故事。”
不就是讲故事么,她也会。
夜宸眉轻轻一蹙,讲这个故事的意思,只是想让她不要把他救她的事放在心上,对自己不要太用心。这女人,是听不懂吗?
她开始自顾自地说:“刚刚结婚的长颈鹿和猴子吵架,长颈鹿说:我受够了这种点头哈腰的日子。猴子大怒,说:我呢?亲个嘴还得爬上树!”
夜宸唇微微一抽动,噙着几分冷:“这段子说得没错,不合适的话,最好是保持距离,这样也能和平相处。”
楚心悦反驳:“不是,这段子的意思是,物种不一样都能结婚,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夜宸:“”
病房里的空气,一下子沉静下来。
他不知道她是哪里看来的这些段子,不过感觉她真的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沉了沉眸子,转过身:“我还有事,只是临时来一趟。先过去了。”
她没有阻止他,看着他轻轻反手带上门,身影拐弯,匿去不见。
物种不一样都能结婚,还有什么不能明说的,还有什么跨不过去的?
可他偏偏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偏偏仍是要用蓝语柔那根针,扎在她的心头。
夜宸在两名随扈的陪伴下,走出医院,准备返回皇室办公大楼。
刚下台阶,一名随扈去取车。
另一名随扈则一讶,好像看到了谁:“霍霍先生?”
款款夜风中,霍振旸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长腿伸直,斜倚在一辆本地牌照的黑色兰博基尼边,深眸沉沉望过来,如暗夜罗刹,能窥探到人心最不可觊觎的部分。
夜宸顺着随扈的声源望过去。
霍振旸刚从酒店出来,两条腿走起路来还有点打滑,大步走过来,打了声招呼。
“这么晚了怎么来了医院。”夜宸疑问。
“嘉意晚上吵死吵活要来看她姐姐,她自己也刚刚出院,我不想让她一天跑几趟,就代替她来慰问一下。不过看你刚刚进去探望过,心悦应该没事,我也就不用进去了。”
夜宸却显然并不接受他这样的解释,脸色骤然暗冷,抬起手,轻轻一挥。
随扈会意,立刻退下。
两个高大英挺的男人之间,气氛顿时莫名紧绷了几分。
“我看你来不是为了帮嘉意看她姐姐吧。”夜宸淡淡,却一刀见血。
霍振旸是什么人什么性子他还不清楚吗,劳烦他亲自跑来一趟,一定有原因。
面前的男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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