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二人已停了下来,躺在地上大喘粗气,两张黑脸被火光一照,就好似小表儿般难看。雷啸支撑着坐了起来,直气得牙呲欲裂,一门地吹着胡子,什么也说出来。但是此刻他二人的头发都已被烧得剩不下几根,嘴上胡须更是长短皆无,想要去吹,却是根本无从吹起。
那长须老者最爱惜的便是颌下这雪白的长髯,每每掉落一根都会抑郁半天,甚至会因此少吃一顿饭。今次一时疏神,与这几个小辈没打上几个回合,却未想到竟被这一场大火给全部报销掉。
他身上伤虽重,却未感到怎样,但这胡子一没,却把他心疼得几欲哭出声来。只连声大骂道:“小兔崽子,小王八羔子,我荆问阳抽你们的筋,扒你们的皮,非算清了这笔帐不可,我”但甫一想,自己二人功力这般强横,都被火药炸得丢掉了九成老命,这几个小兔崽子或是小王八羔子之类虽是小辈之中难得之材,但功力却是差得还远,此时更难存活理,倘若去找他们算帐,岂不是诅咒自己早死?是以“我”字之后,便无下文。却也未想过这几人若是小兔崽子,小王八羔子,他自己岂非成了老兔崽子,老王八羔子?
雷啸忽地想起一事,道:“糟糕,糟糕,糟糕至极。”说罢一纵身,又向已稍有减弱的火场奔去,但场中火尚大,他此时功力所剩廖廖,无法运功抵御,根本不能近身靠近前去,只急得连连跺脚,“糟糕”之声不停。
荆问阳强忍着伤痛,走到他身边,不解地问道:“倒底是怎么回事?师弟你怎急成这个样子?难道那小子死了,你便再无法得知莲花散人的下落么?咱们此次有要事在身,我看莲花散人之事,先放一放倒也好”
“胡说八道。”雷啸气得打断他的话头,道:“要事,要事,我怎不知身有要事?海如会也在这些人其中,如今恐怕也早已被炸成飞灰,亦或烧成焦碳,那宝图被他藏了起来,若无他亲自说出,咱们自然更无法得知。要事,要事,天下最要紧的事,难道不就是这件事?这件事办不成,你我二人如何回去交待?唉,糟糕,糟糕,糟糕之极。”
荆问阳听了,心里不觉“咯噔”一声,暗想道:“哎呀,我光顾着胡子,怎地未想到这一层,果然是极为糟糕,且是大糟特糟,相当之糟!”脸色也跟着阴沉了下来,问道:“事已至此,该如何是好?”雷啸叹道:“我怎知如何是好?只盼他海如会福大命大,练就阴阳不死神功”说到此处,也知这些话纯属无稽之谈,便连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此时救火的军士已然去而复返,虽见他二人在那里唠唠叨叨,却哪里有空去管,只一桶一盆地,如走马灯般运水扑救,但要等火势全熄,恐怕也须半晚之功。
二人气恼一阵,却也无法,合计半晌之后,便定下先去海如会的住所处搜查一番,或者还能得些许端倪,稍后还要找个安静的所在疗伤,以现下这付尊体,怕是什么要事或是要不得的事都无法去办了。至于是否需要去寻找海如会的尸首,也只得大火熄灭之后,再行定夺。此处也是在守备府范围之内,稍有事体可查,也是探听方便。
两人正唉声叹气时,从守备府西首跃过三人,其中一人在前两人在后,不疾不徐地向这边而来。为首的一人向他二人看了半天,这才远远地喊道:“二位是否来守备府做客,海大人现有病在身,未能亲来,此间又偏偏走了水,我等迎接不周,还望海涵谅讫。”
这人正是与付大彪一起的秦柏当,他听得这边火药库房炸响,便感到似是与来偷袭的那两人有关,便大着胆子飞身上房,到这边来查看。然而他看了半天,却什么也没看出来,却发现有两个身影向火场奔来,正是雷啸大喊“糟糕”之时。他趴在房上,离得远远的,等了半天也不见这二人有离开的意思,恰好汤c张二位岛主也来探看,三人一合计,觉得无论来者是四王爷手下还是朝廷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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