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劭听他一口气说完,这才摆手道:“算了算了,你们都起来吧。‘无影风’的名头我在玄门中也听说过的,你虽然现在已做了幕客,但想来也不会为了给蒋中寿开脱罪责而辱没了一世威名。蒋中寿这人彩头也太过差劲,他这罪名先记下了,我暂不再追究便是。你们起来吧,云州我是不去了,到了那里也只会徒增心烦。”
崔笑峰道:“谢七千岁恕罪之恩,小人等不敢忘怀,此事如若细分,却是因我而起。我崔笑峰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有关西园湖刺客一事,小人定当竭力查访,七千岁请示下期限,如若小人不能如期查到,还请七千岁将这罪过全都罚在小人一人身上,那时小人便提着头来见千岁爷便了。”说罢伏在地上,叩了个头。
唐劭见他你上一片刚毅赤诚,全然不像虚假,便点头道:“倒没看出来蒋中寿还有这样的本事,居然能让昔日叱咤风云的绿林大盗如此对他。既然如此,我便不与他一般见识了。我也不给你期限,你只管尽力去查,一旦有何线索,秘送到京城良祠胡同的永亲王府上,交给一个叫做小义的便是。”
崔笑峰站起身来,长舒了一口气,满脸欢喜地道:“七千岁大人大量,小人永生不忘。小人等定当全力以赴,万死不辞。”
唐劭道笑道:“万死不辞倒是不用了,你要因为我死了,蒋中寿明里不敢说什么,背后不骂我才怪。”崔笑峰见他虽有威严,却是并不去摆多大的架子,更从心中亲近了许多,便也笑了起来,道:“七千岁宅心仁厚,有您这样的王爷,是我龙华的福气。”唐劭听了,淡淡地道:“奉承的话,也少说些吧,我不怎么太爱听。”
崔笑峰忙低头道:“是,是但这几句话却是出自小人内心之中,决无唉,总之小人以后不说便是。”唐劭见他满脸通红,知是自己这些话让他脸面上有些难看,心想:“这人已是老江湖了,怎么面皮却这样的薄。”便转过话锋,道:“这句日商人的事,很是不太对路,你可知蒋中寿后来有没有去查上一查?”
崔笑峰知他心意,便抖擞精神道:“回七千岁,蒋大人曾经着人查过。”唐劭道:“怎样?”崔笑峰道:“据这几日派去的人陆续回报,这伙句日国人是从青州那边而来,只是事起仓促,有些事还待细究。”
唐劭道:“什么事?”崔笑峰道:“昨日探子回报,这些人到云州之前,曾在青州的百福客栈落脚,那时还却是咱们龙华的衣着,直到云州之后,才换成了本国服饰。蒋大人觉得事有蹊跷,怕他们是句日国派来的奸细,这才将犯人转入内牢,又传书给青州守备府海大人,请他帮助详查,大概这几天便会有些消息了。”
唐劭道:“既然如此,你教蒋中寿快些查访,一旦有所进展,便速速报于朝廷吧。哼,这人是不是奸细,仅凭你听到那几句话便可定了,至于其中所能涉及何事,倒真须好好探查才行。蒋中寿仅为云州地方上的官员,恐怕能力有限,此事还须外务府统筹各省镑州一同行事。我正好有事去青州一趟,咱们就此别过。这具尸首,你带回去好好查验,千万不可漏过了什么细节。”
崔笑峰道:“是,小人遵命。”这时一阵急风吹过,他说完之后,身子居然打了一个冷战。唐劭也感到寒意侵体,但体内气劲一动,已将之驱赶出去。他刚待转身要走,忽觉有些不对,此时正当仲秋时节,江南之地,怎会吹这么冷的风。
就在此时,江面上已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白雾,白雾越来越浓,速度竟是极快,转眼间五丈之内已看不清任何物事,江水的涛声渐远渐小,似乎也被这雾气给吸附去了。
唐劭立时将气劲布满全身,警惕地望向大江之中。这白雾来得相当诡异,周围的温度也聚然下降,就连众人的呼吸之气,都凝成了一片白色水汽,恐怕就连这江水都已结成了冰。崔笑峰等人更是心惊不已,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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