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村里的卜辞里就视生男为上，生女为下。

    古吉还记得村子里有一户人家，男的叫古田，女的叫古琴，他们家将近花了十六年的时间生儿子，从十四岁到三十岁，期间一共怀过十三次孕，不是诞下死婴就是自然流产，还有的去请算命先生看是个姑娘，也就自己把她打掉。

    最后怀了一胎，去求菩萨请算命先生看，得知是个儿子，一家人小心翼翼地捧着，终于在足月后产下一个男婴，只不过那个男婴不怎么健康，先天失聪。

    古吉是听村子里的人闲聊的，具体他还没记住多少，印象最深的是她的第一个孩子。

    古琴的第一个孩子是在六个月的时候去庙里求签被告知是女孩的，她年纪还小，只知道夫家不喜欢女孩，绝对不能留下这个女孩成为她的灾难，于是她决定偷偷把孩子打下来。没有经验的她又不好意思到镇上去求救大夫，只好找自己的母亲帮忙，她母亲告诉她要用水淹，只要把她自己溺在水中，肚中的孩子不能呼吸，自然就会滑落下来。

    古琴听取了母亲的方法，趁家里没人的时候跳进了自家的水缸里，差点都把她憋死了她也没见孩子滑落下来。筋疲力尽的她决定重新再下一个办法试试，可是在她出水缸的时候，不小心从水缸上滑倒下来，肚子先着地，顿时让她痛不欲生。她的第一个小孩没有被憋死，而是被她这一跤摔死的。据说当时的孩子大了，在肚中滑落不出来，是她婆婆用手硬生生地拽出来的。

    当她的家人看到是一个女婴时，都说幸好已经死了，不然又是一个累赘。

    古琴没修养多久又怀上了第二胎，可能是因为她上次受到重创还没有恢复的原因，这次的孩子还没有满三个月，就在她上山割草的途中自然小产了。

    其中还有一胎，也是差不多六个月了，去求的菩萨，被告知是女孩，她自己去镇上买来打胎药，麻木地把孩子打死在腹中。可是小产下来一看，竟然是一个男孩，全家人对她都是拳打脚踢的，责备她擅自做主。但是古琴也不知道，为什么菩萨这一次就不灵验了？

    最悲哀的不只有那些还来不及出世的孩子，古琴也是一个可怜人，期间有多少次夫家要休了她，每一次都遇到她怀孕。虽然是没有被休，但是她怀孕的日子并不好过。每一次小产对她的身体都是极大的危害，不管有多么痛苦都是自己来抗，没有谁会主动关心她一句，给她递一杯热水。生最后一个儿子的时候也是死去活来，公婆和丈夫都在房间外面大喊：“保小！保小！”

    孩子生出来之后，洪亮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村子，一家老小都乐呵呵的去逗这个来之不易的小宝贝疙瘩，根本没有人去过问她一声，就连她的亲生母亲也没有，反而说道：“盼了这么多年，终于把你盼生下来一个儿子，幸好有一个儿子，否则你老娘我还不得因为你不会生孩子被人家笑死，这下好了！我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但是古琴在床上足足躺了两个月都没能起来，她越来越憔悴，家人没有给她请过大夫，也不把孩子挨着她。而且年纪大的婆婆竟然还为她张罗起后事，幸好她奇迹般的好转过来。

    曾有人问她：“值得吗？”

    她平淡的回答说：“为了生儿子，无论我干什么都值得。”

    也会有人问她：“如果你没有生下儿子，你猜你现在会是怎么样？”

    古琴说：“可能已经被休妻，冻死街头了吧！无论怎样，最终的结果都是我生了一个儿子。”

    .......

    听完这段讲述，安歌忍不住拍桌而起，愤怒地说道：“这个女人真是愚昧！”

    古吉附和道：“谁说不是呢？她第一点都没有做好爱惜自己，不管是自然小产还是人为小产，都能对人体造成巨大的伤害，而且六七月的孩子她都敢留，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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